太后寝宫的茶杯换了一套又一套,往来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多说话,生怕惹恼了太后。
然而太后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下来。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有再下了一道懿旨,把靖边侯府一众人给放了出来。
靖边侯府众人回了家,府内却并不平静。
裴晖被靖边侯叫到了书房里。
他屏退众人,一巴掌扇在裴晖脸上,怒斥道:“裴晖,你疯了不成!”
裴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靖边侯很少直呼他的名字,记忆里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只是仅有的几次,他还是头一次如此勃然大怒。
裴晖背后冷汗涔涔,依然嘴硬道:“儿子不知父亲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靖边侯冷笑道,“黄袍是你动的手吧。不用跟我狡辩,我的人都看见了。”
旁人对他说这些,他只会觉得是诬告。
可那是自己忠诚的部下亲眼所见,他没有挑拨离间的必要。
加之种种现象过于反常,早在几日前他就发现了他儿子的魂不守舍。裴晖当了这么多年安分守礼的书生,头一次干这种狠毒的亏心事,放在靖边侯眼里自然破绽百出。
裴晖的表情渐渐僵硬起来。
“父亲,我有太后娘娘的令牌,太后娘娘答应会保我们侯府不死的!她的目的只是裴昭!”
靖边侯骂道:“荒唐!你以为我们这次出来,是太后愿意放过我们?”
那是那些老臣逼的!
那些老臣心里向着谁,靖边侯还不清楚?
是裴昭。
他终究是给靖边侯府留了一分面子。
靖边侯痛心疾首,又恨铁不成钢。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以为他的侍郎之位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当年裴家协助高祖打江山,封了爵,作为几大家族,得了高祖的恩荫。
裴晖还觉得自己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