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他的任务是……杀了那个小姑娘。
*
温思渺这一夜睡得不算安稳。
仿佛窗外有一条毒蛇,冰冷的竖瞳紧紧盯着她,猩红的信子慢悠悠地吐着,而后漫不经心地将她拆吞入腹。
她翻了个身,紧紧缩成一团,将被子裹了又裹,却始终无法驱散那种阴凉的寒意。
早上起来的时候,侍女在外面喊了又喊,她也只是含糊地应着,没有作出行动。
桌上的早餐温了又温,都已经换了两回了。
两位侍女站在旁边,一脸为难。
“姑娘这是怎么了?从前也不见姑娘睡这么晚啊?”
她们姑娘虽然贪睡了些,可无缘无故不理人的情况还真的很少见。小姑娘只是娇纵,却不任性,该有的懂事之心还是有的。
一位侍女上前探了探,发现小姑娘脸红红的,额头也发着热。
竟是染了风寒。
如今虽是开春,可春寒料峭的,的确是风寒多发之际。小姑娘怕是半夜睡得不安稳,蹬了被子,这才吹了风。
侍女检查了一圈房间,又发现窗户是开的。
“真是奇怪,”侍女一脸疑惑,“我昨夜走的时候分明检查过,特意把门窗都关上了,姑娘怎会染上风寒?”
另一位侍女面露严肃之色,“我们昨夜也睡得格外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若只是单单一件事,倒没有多稀奇。可这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便显得十分奇怪了。
她们分明经过多年训练,昨夜却放松了警惕,为什么?
温思渺睡得昏昏沉沉,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姑娘,姑娘?”
那双手又是碰她的脸,又是探她的鼻息,又是为她把脉,弄的她一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艰难地睁开眼,却觉得眼皮也很沉,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僵硬。
……这是感冒了么。
许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入目是两位侍女模糊的脸。两人语气焦急又庆幸:“姑娘,您可算醒了……奴婢这便为您抓药去。”
她们方才为温思渺检查身体,发现她只是单纯地染上风寒,并未遇到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个发现让她们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心底的猜忌依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