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位皇夫。
细细想来,与步元殊相识的这段时间,皇夫总免不了召见她,而且话里话外,多是提及她与步元殊,给她强加一种“她很喜欢步元殊”的暗示。
她自幼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女皇后宫那些男妃,几乎没有接触外男的机会,也没有定下姻亲。步元殊可以说是第一个接近她的男人,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给身边的人造成了一种“她对步元殊情深似海”的错觉。
说白了,就是丞相一家碰瓷她。
温思渺若有所思。
这丞相一家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
那皇夫,原本也是极其优秀的嫡子,是有成为下一位丞相的资本的。
奈何他天资过人,姿色也出众。彼时女皇刚刚登基,尚未嫁人,丞相一家动了心思,便自作主张,把他送进了皇宫。
此后他的羽翼尽数被折,丞相的梦也破碎了,心中怨念可想而知。能和女皇这么多年相敬如宾,也是位能人。
难怪面对温思渺时,连位嫡子都不愿意派了,直接安排庶子去碰瓷她——最受宠的公主爱上了一个庶子,这不是让满京城看笑话么?
虽说在这个时候,女子都可以入朝为官了,只要有才华,那些嫡庶、男女倒不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礼义伦理是传承千年的东西,改得了本,改不了根,骨子里的观念,岂是女皇在位短短二十年能去除的?
这一点,温思渺是懂的。
宗法制是巩固社会阶级的工具,只要社会的根本制度还是中央集权,嫡庶有别,便是一个永恒的规定。
消化完脑海里的记忆后,温思渺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心里只觉得荒谬。
从前只见过宋之怀这么一个男绿茶,这回居然一来来两个?
很好,宋之怀,你有对手了。
她蹙眉,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