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玉树临风一个大帅哥,天天被人喊爷爷!我头发黑着呢!”
温思渺为自己正名:“师父,我没有喊过你爷爷。”
江鉴生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我徒弟听话。唉,你是不知道渺渺小时候多可爱,那会儿还不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看见我都喊爹的。”
温思渺:“……”
宋之怀:“……”
“渺渺,”宋之怀道,“你不是想喊他哥哥么?喊吧。”
反正他是老公,他可以把这个称呼让出来。
只要不是爹,什么都好说。
他们用了一顿晚饭来彻底探讨这个称呼问题。
首先,宋之怀不是帝君了,江鉴生可以勉勉强强喊一句宋先生(虽然江鉴生本人不愿意,并且非常愤怒地骂了几句姓宋的你做梦)。
其次,温思渺可以喊江鉴生师父,但江鉴生不能以长辈自居。
最后,温思渺也可以选择喊江鉴生哥哥,但前提条件是喊宋之怀老公。
这场宋之怀单方面的座谈会以1比2惨败。
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决定。
宋之怀头一次发现,保持微笑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虽然但是,谈话是否愉快姑且不论,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用完晚饭后,温思渺站在旋转餐厅全透明的窗台边,静静地凝视着星际世界的夜景。
四十多个小世界,漫长的时空旅行,像是做梦一样。
可不是一场梦么?
梦醒之后,除了身边的人,她甚至连那些小世界的片段都记不清了。
但又有所不同。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宋之怀从身后抱住她,道:“走吧。”
这是温思渺最后一次看见世界的转换。
从天空开始,漆黑的银幕上布满裂痕,一块一块地往下坠落。
下坠的过程中,碎片化作流沙,仿佛散落的星辰般倾泻。
有风吹过。
所有的流沙与碎片,与这阵吹来的风一起,消散在黑暗里。
*
四周漆黑寂静,仿佛荒野孤坟。青冢孤零零地立在荒草地上,显得格外寂寥幽深。
三个人是凭空出现在孤坟前的。
坟冢上用刻着一列字,风吹雨打之下,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