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心头悲愤，什么样娘会让一个这么小的女娃娃深更半夜下山找大夫？

真是太荒唐了。

郑川也觉得特别气愤，“你娘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大夫？让你一个女娃半夜瞎跑，就不怕被狼叼走吗？”

女娃心里也害怕，但她显然对娘的话深信不疑，“娘说山里没有狼也没有熊。”

郑川，“那山里总归会有危险或者坏人。”

女娃，“你们不是坏人。”

郑川，“我们不是，但不代表别人也不是。”

“你这样真的很危险。”

女娃被郑川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不敢再说话，顾宣拽了下郑川，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糖，

“想吃吗？”

女娃迟疑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顾宣，“甜吗？”

“嗯，很甜的。”

女娃怯怯地接过，还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然而她并没有吃，而是把糖小心翼翼地塞到自己已经破损了一半的口袋里。

顾宣好奇，“你为什么不吃？”

女娃乖巧地冲顾宣笑了下，“娘说了，好吃的一定要留给弟弟。”

顾宣鼻头微微一酸，又拿了一颗糖给她，“那个给弟弟，这个给你。”

女孩如获至宝地接过，“谢谢大叔。”

顾宣，“不客气。”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招弟。”

顾宣心头微微沉重，像这样的女孩一辈子都是伏地魔，一直被弟弟吸血，长到十五六岁就会被家人当货物卖掉，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为自己而活。

“招弟，你念书吗？”

招弟摇摇头，“娘说了，女孩子不用念书。”

郑川又忍不住了，“谁说女孩子不用念书？你娘瞎说，女孩子应该跟男孩子一样受教育，没有人可以剥夺你们念书的权利。”

顾宣想到林平安的那个学校，里面一个女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