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知道逃无可逃,便低了头,“我自己来。”

他脱了衣服走进浴缸,下一秒就被人扯得摔倒,浴缸里的水由热变冷又由冷变热,沉沉浮浮,水花四溅。

余岁紧咬下唇默默忍受着肖乐的凶狠,脑中却还在回荡着这个男人的话——

为什么是他?

余岁想了许久,似乎终于找到答案。

因为只有顾宣跟他们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是从眼神里透出来的,就像是一群狼里的羊羔,可那只羊却没有像他一样被狼群欺负。

是因为顾宣融入了他们吗?

难道只有融入他们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可他不想,他也做不到。

余岁啊余岁。

你还能怎么办?

如果放弃学业,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到另一个没人能找得到他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会怎么样?

会彻底摆脱这个男人吗?

即使是醉了,肖乐依然能够感觉到余岁的心不在焉,他忍不住加重,“在想什么?”

床头亮着小灯,余岁盯着男人不太清晰的眉眼,“在想顾宣。”

肖乐发出一声危险的鼻音。

余岁这才补充道,“在想他跟陆少是不是真爱?”

肖乐听到这话,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真爱?”

“恐怕只有陆深那小子才会相信他们是什么真爱,原来你也这么幼稚。”

“‘真爱’是什么?”

“是人体多巴胺分泌过剩,就像我们这样,你现在问我爱不爱你,我爱啊,不过过了这个时候就不爱了。”

余岁咬咬唇,他要强忍住才不让自己说出惹怒肖乐的话,他觉得这个男人不配提‘爱’。

肖乐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不许咬。”

余岁听话的张开嘴。

他现在学会了尽量不忤逆这个男人,因为他吃够了对抗的亏。

“真乖。”

“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