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突然往后退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岁，他的面上带着一丝讽刺，“看来我肖乐在你这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了。”

肖乐的神态有些惆怅，跟往日意气风发的他不太一样。

今晚肖乐给余岁的感觉跟以前不同，仿佛他的精气神一下子都被抽干净了。

“我大年三十没事做跑来找你就是为了发泄吗？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肖乐还不至于想找个陪床的人都没有，非得踩几个小时油门赶过来。”

这也是余岁想不明白的，“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肖乐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那么远来找余岁，他想知道，比余岁更想知道，所以他一直在楼下想，一直在找答案。

在余岁为自己开门的那瞬间，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大约是肖乐难得一见的颓败让余岁悄悄卸下了心防，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警惕，“你，你赶了那么远的路，早点睡吧。”

他抱着被子往床的内侧挪了挪，然后用那层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大虫蛹。

肖乐便在外侧躺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听到二人平静的呼吸声。

良久，肖乐问，“你们今天干什么了？”

余岁，“？？”

肖乐，“你跟叔叔阿姨。”

余岁想了想，便把自己一天忙碌的情况告诉肖乐，说实话他累了一天，这个点已经困得不行，可身边有个危险分子在，他怎么也不敢先睡着。

肖乐第一次听到这么热闹愉快的过年方式，他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氛围，

“我们家大吵了一架。”

“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就跑出来，跑出来之后又不知道去哪里，所有人都在家过节，也没有朋友肯陪我。”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啊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你家楼下，可我想到你不喜欢看到我，就没去打扰，实在是冷得受不了才……”

“才想找个被窝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