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宣啊,虽说景泰帝废除了殉葬制度。”
“但老百姓都知道,生同裘死同穴这个道理,我张嫣如何不懂。”
“既然他要走,我便送他一程,和他同去。从此恩怨两清,我也不算亏欠他了。”
“娘娘……”
陆令宣再哭,可终究说不出劝慰的话。
一命换一命,恐怕是宝珠五年前就决定好的事情。
自从她搂着早夭的孩儿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盼着这一天到来。
眼看明天终要复仇,如何还能悬崖勒马。
“可……宝珠,你为何还要去见先生,还要梳妆打扮?”
陆令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张嫣笑了,转过头看着铜镜中俏丽的容颜。
“因为……”
“女为悦己者容啊!”
“我要走了,不得和师父好好告个别吗?”
当李辛和沈炼骑马踏入京城的时候,已是戌时三刻,天色全黑。
虽已宵禁,但管不了观山太保。
眼看即将抵达太康伯府,一旁跟着的沈炼再忍不住了。
“非要去吗?先生,我听说……魏忠贤和信王也在,怎么感觉像是一场鸿门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