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玻璃是由防弹玻璃做的，刑警们正在想尽办法突破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平时用来保护人身安全的设计，此刻成了逃生关卡最大的困难。

“丫头，别睡，再坚持一下！”霍瑾瑜朝怀里的何纤瑶大喊。

“我....没睡.....”何纤瑶强撑着回应着。她知道如果她此刻不给予这个男人回应，他一定会疯的。

但从四楼跳下去非伤即残，霍瑾瑜低头看了看明显快撑不下去的何纤瑶，心中却异常的平静。

“霍瑾瑜，华莱已经被我们击毙了，但她临死启动了整个暮山会所的自爆装置，你们的情况怎么样？”耳机里蒋曼的声音时远时近，霍瑾瑜已经不想理她了。他把唇贴在怀里何纤瑶冰冷的唇上，借着火焰仿佛还能欺骗自己怀里的人依旧炙热。

“玻璃碎了！快跳！”

“霍瑾瑜！能听到我说话吗？”

“霍瑾瑜，我妹妹怎么样？”

“霍瑾瑜........”

霍瑾瑜已经能感觉到背后的温度逐渐靠近，火焰烧着墙纸响起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塑料或者橡胶装饰品点着后刺鼻的味道传来，但霍瑾瑜却一点也闻不到。他把头紧紧的依偎在何纤瑶的肩上，涌入鼻腔的只有他家小丫头淡淡的体香。

如果这就是生命最后一刻，那我除了你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哪怕我们今日葬于火海，山上的树木都是火焰的燃料，风会把我们的骨灰吹向天空，整个暮山都将开满我送你的玫瑰。

蒋曼紧紧的扣住怀里一直挣扎的华素，看着队友们把昏迷了的霍瑾瑜和何纤瑶从四楼拽了下来放到临时搭建的简易担架上抬下了山。当担架路过蒋曼时，她看到何纤瑶面无血色手腕不停流血的样子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一个不留神，华素挣脱了束缚。

蒋曼以为华素要逃跑，直接拔枪射击。一声枪响后，华素倒在了地上。

可他逃跑的方向却并不是山外，华素腿部虽然中枪，却还是在地上艰难的朝已经变成火海的暮山公馆爬去。

“姐姐....姐姐.....别留我一个人.....”

火舌爬上了华素的皮肤，他却根本感觉不到痛，手指在地上留下一排排指印，腿上流出的血在地上蔓延，描绘出一个人生命中最后的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