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儒很快地收拾好东西,随江季白去了夏侯离溪的住处,温白自然也跟着。
常修儒在房里为夏侯离溪诊治,房外站着两个尴尬的人。
江季白站在走廊的另一侧,背对着温白。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温白,夏侯离溪的事已经让他很心累了,可他一想他跟温白的以后,就觉得更心累。
温白抱臂靠在柱子上,他看着江季白的背影,没由来地觉得落寞,“江季白。”温白开口。
江季白垂下眼睫:“嗯。”
“刚才在议事厅,我说话太冲了,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对…”
“无妨,意见相左,难免会有冲突。”江季白打断温白的冲突,回答的滴水不漏。
温白笑了声:“对我也这么客气?”
“……”
“你明明在生气。”
江季白火气又上来了:“是,所以你拆穿我在生气,是为了什么?是证明我有多虚伪,还是证明你有多了解我?”
“……”
江季白攥紧掌心,他突然不想装了,背对着温白,他微微闭上眼睛:“温白,我不明白你。明明维持原状就好了,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
撩拨我?
也许是他自作多情,江季白住口,他疲惫道:“罢了,我不想说了。”
“对不起。”温白低声道:“我为我当年在韶关说过的所有话,向你道歉。”
江季白无奈地笑了下:“你自己说过什么,怕是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正如他了解江季白,江季白也同样了解他。
“你道歉又如何呢。”江季白缓缓回身,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道不道歉,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
时隔四年,再次听到这四个字,温白心中多少有些叹息。“对不起。”温白仿佛只会说这三个字,或者说,他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还说什么。
“对不起,季白。”他道:“当年让你那么伤心,对不起…”
江季白沉默了,良久他道:“没关系。”
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就没关系吧。
温白一怔,江季白继续道:“都…过去了,当年我也有不对。”
他知温白只把他当兄弟,却还泥足深陷…呵呵~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温白想说的不是这些,想听的也不是这些,他觉得自己一片混乱。
这时,房门开了,常修儒走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夏侯公子的病已经稳住了。”
江季白面露喜色,拔腿就往屋里跑。
温白:“……”
他要是快死了,江季白会跑这么快吗?这种想法挺没意思的,温白甩甩脑袋,跟着进屋了。
确实,寻常法子救不了夏侯离溪,此刻的夏侯离溪满身银针,仿佛是一只刺猬。
幸好他醒了,江季白小心唤道:“溪哥,你感觉如何?”
夏侯离溪勉强笑了笑:“感觉我挺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