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知道宇宙是物质组成的，而我们常说的时间是物质的永恒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

“而修炼所用的能量，以及修为提高之后对于天地外物的影响，其实是改变了规则，并不是抹除了规则，”

“而命运，它并不受任何规则影响，它本身不在时间与空间之内，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

“我还是那一句话，命运，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可以是任何事。”

叶青衫娓娓道来。

利维坦沉默了很久，最终才说道：“那么，我的命运就是孤独地生活着，然后每隔一万年吃下一颗星星，如此直到永恒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么就是。”

叶青衫淡淡道。

这不像是他所认识的神话里的利维坦，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好奇的小孩子。

“那我的命运还真是残酷啊。”

利维坦叹息一声。

这稚嫩的声音，却包含了数十万年、数百年万的寂寞。

一幅幅诡异的光幕忽然浮现，像是电影那样，快速地闪烁着一张张照片般的东西。

女巫们在十字的架子上饱受烈火的煎熬，她们临死前的呢喃，是向神灵祷告的祈求与低语。

画面一转，滔天的洪水淹没了世界。

一只只庞大的鱼群在天穹上遨游，它们背后是一片坠落的群星，星系的坍塌与死亡让宇宙的一角变得彻底死寂下来。

在无垠宇宙里的漫长旅途，仿佛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在崩塌。

以宇宙为尺度，哪怕成仙成神，也显得如此渺小而卑微，神明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就像是一束转瞬即逝的光。

原来。

他们见到的幼年血神，并不是宇宙里最初诞生的利维坦……而是最后一只。

漫长的沉默。

叶青衫几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个声线稚嫩无比的幼年利维坦，原来是种群里的最后一只，难怪她会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或许从她的视角来看，那些血族和血神教做的事情，就像是人类随便往蚂蚁群里丢了一颗糖果，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关心呢？

信仰神明，与神明本身并没关系……

“你活了多久？”

叶青衫忍不住有些好奇。

“三个宇宙纪。”

利维坦随口答道。

“那是多久？”

“一个星系从诞生到毁灭，就是一个宇宙纪，它并不是具体的时间概念。”

闻言，叶青衫忍不住咂舌。

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这所谓的幼年，也只是想对利维坦族群本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