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皆同威逼。
萧缜挑了挑眉,状似无意,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觉得好笑。
“怎么,我萧缜为君为国杀敌百千,在外风餐露宿数月方归来,回到家选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接回来都不行了?母亲不是喜欢孩子,我让濡儿留下血脉不是更好?也就不用您那么挖空心思的算计手段,还能省下来几分精力!”
萧缜仍旧放不下当初被算计的邪火,这些日子的打探下,他已经得知沈家次女沈玉如已经有了结亲对象,是姓周的那小子。两家已经互换了庚帖信物,婚事板上钉钉。
她们让他萧缜这么恶心了许久,而今只是给她们做些相似的事情,怎么就承受不住了?
“我儿…!”
老夫人的双眼瞪大,看着萧缜的神色悲悯。
“我所做之一切,皆是为了萧家,为了你,你执意不能娶妻,偏要等沈家那位女儿,现如今也是沈家女儿,又有什么不行?”
老夫人这样传统的妇女,从出生高门大户开始,所接受到的思维教养就是,为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以家族荣誉为最高的指引,个人的得失需要暂且搁置一边。
所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同样是沈家的女儿,萧缜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沈玉如,而不是沈家多加照顾倾斜资源的沈玉宁。
柳衣的性子也好,早已经同他生米煮成熟饭过,而今孩子也呱呱坠地,一切看来美好圆满,只等到日后身体养好再生个儿子便对得起萧家列祖列宗。
现在这样的情形,却让老夫人心如刀绞。
她指着濡儿,苍老的手背上虽然看得出保养的很好,但仍旧有些衰败的沟壑。
老夫人比谁都清楚的知道,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生意外一命归西,
到时候,她又怎么能将整个萧府交给下一代接管呢。
“你如今被这女人迷了心智,我不怪你,你不可再如此任由她糊涂嚣张下去,自己若是安分便罢了,再这么目无规矩,那就打发了去。”
老夫人言之凿凿,看着濡儿和萧缜的脸色铁青。
她察觉到劝说对于萧缜的作用微乎其微,已经不做打算,只将规矩讲出。
“沈家如今势大,攀附巴结者比比皆是都来不及,你倒好,如此苛待人家遗落的女儿,你让萧家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