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对萧缜,怎么算不得有情呢。
这样强大又潇洒狂放的男子,也曾经关注过她,念着她,情动之时恍惚喊出过她的名,虽然之后又会很快的冷却,但,
无可否认的是,柳衣心里,对萧缜的爱,并不稀缺。
只是,爱前自爱。
在萧家苦苦守候了这么许久的人,若是毫无办法,也只有放弃这一条路可走。
柳衣轻轻叹了口气,萧缜刚好开口问了些她的近况,她没有什么隔阂与犹豫,仿佛面前之人已经是个熟稔又陌生的朋友,将一切的情压在心底。
“母亲待我极好……在沈家,虽说她从未提过,但一开始还有些下人对我的回门,私下有些风言风语,母亲得知以后,不惜劳神劳力,也要将私底下嘴碎的下人找了出来,将人赶走发卖,说这是沈家的沈,说我也是沈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自己俩的女儿待在自己家里,还要被人闲言碎语的,就通通知道下场。一时间,沈家的下人再没有一个敢对我不恭敬,母亲她,给足了我信任和鼓励。”
这些都是日常生活的小事,但在柳衣的心里,却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影子,她抬头看着萧缜,脸上的情绪是不作伪的轻松。
“你在沈家过得舒心,那便最好。”
萧缜话并不多,但多多少少会在听完之后回复一两句,像是把这些年来缺少的关切都补回来似的,虽然话不多,但并不敷衍,也算得上专注。
就这样一句两句,你来我往的,也算是将这路途走过了一半。
前面是一片密林,算半个山野,虽然还是官道上,但两边山头地势崎岖,视野又不好,是以经常有人在这里出事,
只是毕竟是京城外郊,也算是天子脚下,后面官府立刻管教的严了些,这才免去了许多麻烦祸事,只是从这里走的人也还是不算太多。
不过萧缜何等身份,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流寇消息所吓到,柳衣也不愿绕远路,她带了两个府上武艺高强的侍卫,所以在车夫驾着马车往这条路上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
只是异变陡生,车厢外突然传出侍卫的示警,一声“小姐小心!”大喝,如同雷霆在车厢里炸开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