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吞咽了下,不吭声。

陆君尧又要喂,她连忙摇头:“我不吃了,我好困,想睡会儿。”

她气血虚,每次一来例假,就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

陆君尧明白,“那你睡吧,我吃完就下去。”

“嗯。”

顾倾城抽了纸巾擦嘴擦手,然后默默地翻个身,转过去背对着男人,习惯性地蜷缩起来。

陆君尧吃着饭,但视线却没错过她的睡姿。

每次见她睡觉都是蜷缩着,像一只煮熟的虾。

心理学上来说,这种睡姿是防御性的,是内心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从前的顾倾城,肯定不是这种状态。

所以,还是那三年地狱般的折磨,将她秉性习惯完全改变了。

外面还在打雷,偶尔也划过闪电。

陆君尧静静地坐着,简单填饱了肚子,看着床上陷入沉睡的女人,脸色平静,若有所思。

因为是家里最小的,是父母晚年意外所得,他明明是个长辈,却被当做隔代亲的孙子辈,可谓享尽恩宠。

他一直都是被照顾被关爱被呵护的那个,活到这么大,从未想过要去疼爱呵护别人。

而现在,他有这种念头了。

他想呵护疼爱眼前这个女人。

想把她当做至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想用很多很多的爱,驱散她心里的阴影,记忆中的魔障。

良久,陆君尧起身,收回落在女人身上的眼神,轻手轻脚地将餐具收拾走。

傍晚五点。

外面已经全黑,雷声基本停歇,但雨依然下个不停。

新闻开始轮番播报,由于连续两天的强降水,市区多条主干道都遭遇严重内涝,无法通行。

陆君尧眉心紧蹙,看来今晚回家都是个问题。

他上楼,想去看看顾倾城醒了没有。

推开门却见床上的女人依然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侧躺,紧紧蜷缩着。

跟入睡时不同的是,她身体微微动弹,像是在颤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陆君尧脸色一紧,以为她又被疼醒了,急忙快步上前,俯身查看。

“倾城,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