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汪叔叔!”
王春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一边的汪直,心中极度震惊,忍不住叫出声来。
汪直满脸欣慰地点了点头:“是我,好久不见了,贤侄。”
朱祐樘看着两人,挑了挑眉:“你俩认识?”
汪直连忙拱手,向朱祐樘解释道:“回陛下,此人王春,正是王越的长子。”
“当年微臣和王越,在威宁海与鞑靼亦思马因作战时,王春和他的弟弟王时,便随我们一同出征。”
“他们亲手杀死了十几名鞑靼人,立下了不小的军功,被先帝擢升为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只是七年前王越被夺爵除名,谪居安陆后,他的两个儿子王春和王时,也都被削籍,贬到边镇戍边来了。”
“只是微臣也没想到,竟然能在宣府遇到故人之后。”
“而且他还再次立下军功,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完汪直的介绍,朱祐樘不由得多看了王春两眼。
“原来是这样,朕知道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王越忠心耿耿,军功卓越。
他的儿子王春,同样对大明一片忠心,还屡次立下军功,是一个可造之才。
朱祐樘心中,已经起了惜才之心。
王春看汪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汪叔叔当年与我父亲一同被贬,如今汪叔叔已经沉冤昭雪,被陛下重新起复。”
“可怜我父亲仍然谪居安陆,空有报国之心,报国之志,报国之才,却无报国之门!”
“陛下!家父王越对大明忠心耿耿,他是被人冤枉的,求陛下明察啊!”
王春说着,又跪在了朱祐樘的面前,不停地磕头。
朱祐樘轻轻一笑:“行了,不用磕了。”
“陛下?!”
王春愕然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期待地看向朱祐樘。
汪直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贤侄,你还不知道吧?”
“陛下前不久已经重新起复王越了,还任他为西南总督,率十二万大军,前去征讨安南。”
“啊?!”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春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激动地对着朱祐樘叩首谢恩。
“谢陛下隆恩!”
朱祐樘摆了摆手:“你想说的就是这事?”
“起来吧,这事不算,之后朕还会奖赏你的。”
“谢陛下!”
王春起身后,朱祐樘又问道:“那么在你们开启城门,迎徐昌他们进城之前,宣府内又是什么情况?”
“为何始终无人,为朕开门?”
王春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定,咬牙闭眼地说道:“杨通他……他……”
“他说陛下您被瓦剌人俘虏了,是被瓦剌人逼迫着来宣府叫门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开门,将宣府让给瓦剌人。”
“他还说……还说……还说陛下已经私下和他有过联系,陛下特意叮嘱他不要开门。”
“因为……因为陛下已经成了第二个叫门天子了……”
“放肆!”
朱祐樘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到身边的桌案上,将桌案上的茶杯,都震到了地上。
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洒了一地的茶水。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变色,纷纷跪在了朱祐樘的面前。
“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