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玉臣来,应该能劝得住欧名森,下人们松口气。
没多一会儿,也就半个小时,李玉臣到了。
他穿一件格子衬衫,黑色西裤,干瘦的身形,又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气质儒雅。
进屋后,李玉臣首先看到地上那对百年玉核桃,弯腰捡起来,说:“老哥,这宝贝可有灵性,你摔得重了,灵气跑了,那可不是世上独一对的百年玉核桃了。”
“阿臣,中午的事,你该听说了,怎么不来见我?”欧名森说。
“我又去查了一下那小子的背景。”李玉臣坐在欧名森对面小凳上,看欧名森铁青的脸,想到中午的事,不禁有些好笑,那装病装死的本事,还是欧名森当知青下乡插队时练出来的吧,如今又派上用场了。
不过这事不能说。
“查到什么了?”欧名森问。
“还是一样,和提供给皇甫的没区别,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的干爹,也就是许忧天,任何线索查到许忧天都会被截断,我怀疑有人在幕后……”李玉臣说。
“不必查了,许忧天是林家的人,并且身份极高。”欧名森说。
“啊?他是林家的人?怪不得罗平安一直围着他转……”李玉臣想了想,“如果说许忧天身份极高,那么,他比罗平安还要重要?可是在那个家族里,外姓人不是不掌权么?”
“很难说。”欧名哲长长的叹了口气,“阿臣,你跟我几十年的兄弟,应该清楚我的肚量,真以为我会为了中午那件小事生气?”
“那是……?”李玉臣也郑重起来,刚才他就怀疑,欧名森白手起家,什么没见过,怎么会因为中午一件小事愤怒至此呢?
“刚才林家来消息,说让我不要惹那小子,并且,为了打消他继续追查下去的念头,可以给出这样的条件。”欧名森说着,将一份合同交给李玉臣。
李玉臣接过翻看几眼,脸色骤然而变,飞快的继续看下去,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欧名森背转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良久才开口:“阿臣,你说,该怎么办?”
李玉臣露出狠绝表情,手掌虚空一砍:“不如……”
欧名森停住脚步,思索着,又摇头:“林家对那小子很关注,必须做得干净利落,否则惹祸上身,我们惹不起林家。但那小子练得是古拳术,一般人打不死他,如果动用其他的力量,很容易被林家查觉到,用枪倒是可以,可一是动静也太大,二是未必能一击毙命,练古拳的有多难缠,你也知道,不好办啊。”
李玉臣笑了,成竹在胸的笑容,那副模样再配一把纸扇倒是有几分军师味道,他说:“大至一国,小至一民,或收买,或威胁,或绝其口舌,万变之道,不离其中!”
“你是说?”欧名森看着李玉臣,表情沉静下来。
“前一次,罗平安把那小子打下江,林家该是知道了,也是一定有了处罚,以罗平安的个性,必定心生怨恨,我们可以这样……”
窃窃私语声中,窗外夜空的颜色已经深沉,各种路灯、角灯以及地灯交相辉映,种种经过设计的靓丽光源将锦绣天地映照得仿佛一个城中仙山,可谁又知道,在这片乐土上,有多少罪恶在悄悄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