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吐出一口气,窄小室内,骤然兴起一股风潮,吹得墙上的挂饰还有窗帘都在噼啪飞颤。
三个小时打坐,楚欢终于控制住了体内暴走的血气。
“幸好跑得快,这女人是想杀我。”
楚欢站起来,活动下筋骨,除了胸腹上几处被催合的伤口外,一只膀子也使不得劲,是被林落用筋劲打得,结结实实一记狠踢,挨了这一下,楚欢就起了逃念,这种伤势,不是运转血气可以催合,自然愈合,大概需要半个月。
在这种环境里,没有钱,没有关系,只有伤,估计还被香港警察盯着,半个月,很难挨吧。
李想仍然没有回来。
楚欢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李想将伤重的自己,扶来这个小旅馆,又说自己曾代表林义盛,在香港公干,认识一些本地的兄弟,便出去找办法了。
如今已经三四个小时过去,这小子,跑哪去了?
隔壁的吱吱嗄嗄的床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吵得楚欢心神不宁,他心中火大,猛得一脚踢墙壁上,簿簿墙壁差点被这一脚踢漏,隔壁的**声骤然而止,却有个叫骂声响了起来,然后楚欢就听到关门声,拖鞋踢踏声,还有自己房门被狠命拍打的声音。
楚欢其实是不太想惹麻烦的,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公案在身,可是对方的拍门声愈加激烈,又传来旅馆老板那半生不熟的粤语声,像是解释,又或者讨好,然后其中再掺杂进一个尖锐女声,应该是刚才**那位,满口不依不饶的。
忍、忍、忍……,忍不住了!
楚欢脾气不好,些许耐性早就被磨光,全凭着理智控制,此刻那理智也趋于消耗殆尽,非常想要拉开门把那小子的脑袋按在地上用脚狠踩,然而就在楚欢一只手接触到门把手,另只手攥得嘎嘎作响时,外面忽然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抱歉抱歉,这位大哥,我是堂外客,不知您一柱高香烧在哪?”
是李想的声音,他的粤语,同样半生不熟,不过,楚欢听得懂一点,估计外面被打扰到‘性’趣的那位,也听得懂一点。
接下来是一通交流,似乎是江湖上的黑话,三两句之后,李想把对方安抚下来。
楚欢在里面掐着下巴想,这小子还挺有两手的嘛。
不过,李想进屋之后,却是给了楚欢一顿教训:“欢哥,强龙不惹地头蛇,我们现在是过江龙,想得是尽快渡过这条香江,回到内地,千万别惹麻烦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说?”楚欢不屑的撇撇嘴。
李想嘀咕几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反正总跑不了腹诽这个词,之后才说起了正事,总之,就是以楚欢和李想的状况,不适合公然外出,因为他们没有身份证,在警察局也有案底,如果再被警察逮着,不是一两句话解释得清的。
能走的路只有偷渡一条,找条船,送他们回深圳,只要过了海关口,万事大吉。
李想拜托了一位黑道上的朋友,要价十万块。
报价之后,李想刚要说这个价格很便宜了,但楚欢已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