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白衣人数十次想要谋杀楚欢未遂,只在楚欢身上添了不少伤痕,而楚欢也以牛皮糖一样顽强的毅力与坚持,一直纠缠、逃跑、再纠缠。
太平洋遥遥在望,碧海蓝天呈一色,在地平线上荡漾。
楚欢知道自己没登萍渡水的本事,如果被白衣人跑到海上,那么此事必将不了了之。
如此想着,楚欢忽然停步大吼:“王佛!”
声震四野。
那依旧飘逸的白衣身影,忽然当空一滞,接着,缓缓转回身来。
这一下午的追杀与逃跑,那白衣人只是随手指点,根本没把楚欢当回事,竟然从来没有把正面展给楚欢看,此刻听到楚欢一声呼喊,这才转身。
碧蓝大海,倾斜夕阳,在这样的背景下,王佛那张红润若婴孩的脸蛋,看起来就如神仙一般。
就像是楚欢初次与他见面时,那种如见神仙般的感触。
“王佛,果然是你!”
楚欢大吼,这一路上,他就怀疑,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熟悉,而楚欢熟悉的,达到化蝶之境,能够虚空而飞的武者,只有王佛一个,虽然还不能确定,但眼前那人眼看着就要飞上大海,再也无法追及,楚欢就不得不吼一声试试。
王佛遥遥打量着楚欢,表情很冰冷,没说话。
“在香港,你果然是在装死。”楚欢继续说,忽然为医家供奉陈宫感觉到悲哀,一心崇拜王佛的陈宫,为了从使徒手中抢回王佛肉身,宁可被楚欢以圆命术激发通神之力,最终却缩短寿限直至转瞬便亡,这份心意,现在看来,却全然白费了!
“王佛,你对得起为救你而死的陈宫么!”楚欢大喝。
听到陈宫的名字,王佛终于表情微动,叹了口气:“陈宫死得冤枉。”
“他当然死得冤枉,因为你根本没死,我真替陈老爷子不值。”楚欢呸了一口,想起曾经与陈宫并肩作战的过往,心中愤懑,越发的沸腾起来。
“小子,我们医家的事情,你管不着!”楚欢的态度惹怒了王佛,王佛一向被别人尊敬惯了,哪受得了楚欢这样一呸。
“医家的事,我是管不着,但你现在抓着的,可是我们圆命一脉。”林放仍然被那只幽冥鬼爪抓着,飘浮在半空,楚欢冷哼:“身为这一代的圆命师,你说我是不是管得着?”
“就是给圆命师面子,我才忍你这么久,楚欢,你不识好歹!”王佛吹胡子瞪眼睛,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一路被楚欢纠缠,更是怒气难平,要不是有些顾忌,早就返身过去,杀了这愣头小子了。
“给我面子……,哼,医家大长老,面子大过天,我哪敢受。”楚欢摇头嗤笑,却也知道,刚才王佛确实一直在忍让,不然在追踪过程中,他返身杀回来,楚欢的确不好抵挡。
而且,香港大灾变中,楚欢还承受了王佛一滴金舍利,就是这滴金舍利,开启了楚欢的通神之路。
想到这,楚欢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
“我想知道,在香港时,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闭死关了?”楚欢沉声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虽然死者已逝,但陈宫究竟死得值不值,却是一个大问题,也是楚欢最为揪心的问题。
“小子,你管得太多!”王佛冷声说,看样子似乎是随时都可以动手将楚欢诛杀。
“知道陈宫临死前说什么?”楚欢忽然问。
王佛陷入沉默。
“他惦记着让我把他们家大长老的肉身,从使徒手中抢回来,听到我答应了,才闭上眼。”楚欢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很敬佩陈宫。
“……我当时被七苦所伤,无药可治。”王佛叹了口气,“的确是闭了死关,但三日后即醒。”
“三天就醒了?”楚欢算算时间,那时不就是陈宫以为王佛肉身失落在使徒手中,急到焦头烂额,几乎想单枪匹马杀入使徒老窝的时候么?
“为什么不回来告诉陈宫你没死?”楚欢冷笑,陈宫果然死得冤枉。
“因为那时……”王佛话到半途而止,眼睛盯着楚欢,“还不是你们这些逆天改命的圆命师,让天下大乱纲常失统!”
“既然你这样厌恶圆命师,又为什么要帮我?那滴金舍利,是什么用意?”楚欢再问,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团,如果王佛与许忧天是敌对,又憎恶圆命师,为什么要帮他?
“我帮得对,不然香港乱局,什么时候是个结局。”王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