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劝道∶"皇上, 别动气,龙伎应该跑不了多远的。"
关鸿风没说话,他想到容呈主 动提起要来围场,一股被欺骗的怒火油然而生。
原以为容呈想见那狗奴才,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关鸿风捡起地上的碎片,捏在手里,伤口流出的血顺着纹路滴落在桌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回来的侍卫们表示一无所获。
关鸿风骂了句废物,"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抓不住,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扔 了手中带血的碎片,起身走出凉亭。温言忙站起来,在身后问∶"皇上,您去哪里?"关鸿风牵过宫人牵来的白马,踏鞍而上,"我去找那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
温言急忙道∶"皇上,让我和你一块去吧。"关鸿风皱着眉,好像不太赞同,又听见温言说∶"我跟着皇上,不会出事的。"
"更何况,多一个人找,找的也快些。"
关鸿风被说动了,考虑片刻嗯了一声,拉着温言上了马,朝着林子而去。
他就不信,容呈 能逃到哪里去。
关鸿风驾 马进入林子,他打量四周,一片死寂,静得可怕。
关鸿风吼道∶"龙伎!"
声音在林子里回响,回应他的只有枝叶的沙沙声。
关鸿风勒着缰绳,在原地打转,"你若是现在出来,朕不与你计较,否则被我抓住,有你苦头吃。"
依旧没有等到回应,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关鸿风抓紧 了缰绳,他挥动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往林子深处骑去。
等他抓到龙伎,一起要把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收拾一顿。
死寂的林子里响起粗重喘息,容呈缓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他眼前血红一片,脸颊上的血已干,头顶的天色已黑,洞口杂草丛生。
容呈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跌入了一个山洞里。树随风而动,透着一股子诡异阴森。
容呈想动,右腿传来一阵剧痛,穿透四肢百骸,仿佛有千万只针在扎。
他动弹不得,靠在石壁上喘气,转头望向受伤的手臂,弩箭在滚落山坡的时候断了,只剩下一半深深陷入皮肉中。
如果再不处理,恐怕他的手就保不住了。
容呈滚动了下干渴的喉咙,伸手抓住断箭,深吸一口气后,下定决心,闭眼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剧痛顷刻蔓延全身。
容呈咬紧牙关发出痛吟,仰头露出滚动的喉结,满头大汗,奋力扯下衣袖,包裹着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
那名刺客是冲着他来的。
恐怕连那名宫人,也是假冒的太监,假传圣旨把他骗进林子里,就为了杀掉他。
至于是谁干的,容呈却不清楚。
要么是绍南王,要么是温言,更有可能是皇帝。
忽然在这时,身旁响起了嘶嘶地声音。
容呈转头,借着稀薄的月光,看见有条蛇从黑暗的角落里窜了出来,正缓慢地向他这边移动。
容呈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那条蛇察觉到生人的气息,爬到了容呈脚下,他双手颤抖得厉害,卷翘的睫毛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