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冷冷一笑。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等河南道彻底乱了套,那时我才有契机,再做一番惊世骇俗之举。”
开封府的牢狱环境挺糟糕的。
尤其是最近,洪水还灌了一通,弄得牢里到处是没干透的水洼,混着烂木头的味道,霉味刺鼻。
这灾祸一来,外面的小混混也跟着起哄,干坏事的一个接一个被抓,全塞进了监狱排队候审。
这么一搞,开封府监狱简直是人挤人,热闹非凡。
那些从河南道各个部门抓来的官员,进了牢里,狱卒们多少还是会看人下菜碟。
小蟊贼们就窝在那发臭的角落,穿绿袍的官员住的地儿能给换上些干净稻草垫底,青袍的再升一级,有几个木架子,上面铺的稻草软乎点。
至于红袍大官,虽然人少,但好歹有个便桶,方便处理日常。
要是有囚犯家里人送钱来,牢里的日子又能滋润些。
说到底,钱能通神,只要不越狱,啥要求都能商量。
可偏偏这次,监狱里都快挤爆了,狱卒也没捞到外快。
那些犯事官员,一家老小全给抄了,三亲六眷全关一块儿,哪还有人顾得上送钱?
砰砰砰!
狱卒拿木棍敲打着饭菜桶,声音在监狱里回荡。
“吃饭时间到。”
“今天开封府上下高兴,新上任府尹说了,牢里加餐,多30斤肉。”
一连几天没油水的狱卒们,拎着饭桶,面无表情地吆喝着。
一只大碗从牢门的送饭口探了出来。
狱卒夹着棍子,一手提桶,一手操勺,往桶里一舀,饭菜就倒进了碗里。
“肉呢?不是说好的30斤肉吗?”
栅栏背后,两颗绿莹莹的眼珠子盯着碗里那几乎看不见的几点肉末。
几个狱卒交换一个眼神,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