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各司奏折都送去了应天,孔府也传了话去京城。如此下去,我们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冯永逸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这些天过去,孔家人还真就在府里安安分分地待着。
山东叛军仍然神出鬼没,运河也被持续阻断。
那些叛军就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官兵一走就现身,一来就消失。
没了叛军,眼下所为就成了笑话。
而山东叛乱不得平息,这罪名也将落在他的肩上。
“那是啥?”
正当冯永逸忧心之时,董立轩诧异开口。
冯永逸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连续多日无人进出的孔府大门口,竟有一整队的仪仗从府内列队而出。
是衍圣公的仪仗。
作为文官之首,衍圣公府的仪仗阵容庄严而盛大。
仪仗出现,就意味着衍圣公要出府。
“他干嘛去?”
冯永逸不由自主地低语。
董立轩紧锁眉头:“孔讷平日除了在家讲学,很少外出。如此隆重地打出行仪仗,莫非是进京朝见皇上?”
冯永逸心底一凛:“进京朝见?”
董立轩望着孔府门口尚未完全展露的仪仗,轻叹道:“我们拦不住的。”
冯永逸转头,神情冷漠:“放行。”
孔府门前,
孔公鉴正跟家族成员一起,送现任衍圣公孔讷出门。
孔讷今年刚过30岁,温文尔雅。
但眼神中的淡淡疲惫,透露出他最近睡眠不佳。
衍圣公的仪仗已在门外集结完毕,孔公鉴跟族人走到前方。
“父亲此番前往京城,需时数月,望您途中多多珍重身体。家中事务有族中长辈操持,儿子也会与众乡亲共商对策,您安心赴京晋见皇上,勿须挂念家中琐碎。”
孔公鉴面色憔悴,眼中血丝密布,眼睑周围泛着疲惫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