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安神情略显紧张,瞥了朱元璋一眼,压低声音。
“回太子,的确是徐家妇人亲制,奴婢即刻命人送几罐到东宫。”
啧啧声中,朱标愉快地捧起碗,又尝了一口粥。
朱元璋目光闪烁,打量着面前朱标,笑道:“你这是想为外面的人求情?”
“儿臣可没这么说。”
朱标吃完粥,抬头正色回应朱元璋。
朱元璋手指虚点:“你儿子惹出的麻烦,你还想替他们讲情?”
“鲁莽。”
朱标知道躲不过,只好正色道,“当务之急是论定孔府,有了大义的旗帜,即便要撤销他们的特权,也留有转圜余地。如今两事并行,处理不当,只会让大义受损。”
“那咱就下旨,将那些闹事者一并治罪。”
朱元璋目光深邃,观察着朱标反应。
朱标心中五味杂陈,抬头看向朱元璋,面露难色。
“您不会因外面的风波,就为难儿子吧?”
朱元璋淡笑:“那你倒说说,咱该怎么做?”
朱标噘嘴道:“您大孙不是提了,咱应天城大,他们愿意跪,就由他们去吧。”
朱元璋脸上泛起笑意:“你不打算求情?”
朱标无奈道:“就随那小子闹腾吧。”
……
“他们究竟在闹腾什么?”
“谁能给本官个确切说法。”
午门前,翟善从吏部衙门火急火燎地赶来,铁青着脸,望着那一溜儿从午门跪到端门的官员。
几乎是脚跟脚到的任亨泰、茹瑺、郁新跟张襄几个,踮脚往午门底下探头探脑,却对翟善的话装聋作哑。
这年头,和稀泥成了常态。
翟善鼻子里哼了声,手一摆,哪还管得了他们心思弯弯绕,领着吏部小吏直奔午门而去。
任亨泰跟茹瑺交换了个眼神,脸上没甚表情,只有眼里透出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