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不做也罢。”
“对,不做也罢。如果翟尚书认为我们有错,那就摘了我们的官帽啊。”
“何时起,求见皇上也成罪过了?”
“……”
一言激起千层浪,张襄的话仿佛引爆了午门,群臣激愤。
任亨泰嘴唇微张,最终还是轻轻推了推茹瑺,心想兵部尚书的嗓门肯定比自己响亮。
茹瑺苦笑,望着焦急得手都在颤抖的翟善,终是向前,沉声道:“都给我安静。”
茹瑺话落,午门前的嘈杂顿时归于平静。
见众人安静下来,茹瑺冷声开口:“想留就留,又不赶你们。可跪在这儿,总得说明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是吃多了撑的,跪这儿消化呢?”
“茹大人,斗胆一问,孔圣后人究竟有何过错,以至于阖家被押解至京师?”
“听说孔府众人尚未抵京,就风传圣上下旨,要褫夺天下士子的荣耀,这其中缘由何在?”
“莫非圣上心中已无我等立锥之地,有人从中作梗,编排孔府是非,借错案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
“咱们都是寒门学子,历经十年苦读,家境贫寒,全凭朝廷恩泽,方有今日科举成名,家族兴旺,文风鼎盛,人才辈出。今闻要剥夺大明读书人的荣耀,请问各位,难道大明不再需要文臣了吗?”
“若朝廷真有此意,我等多年苦读究竟为何?士子从政,本为国家社稷。若国家不容吾辈,我们又怎堪颜面立于朝堂,仅供人笑谈?”
“这官,不做也罢。”
几位身着红袍的官员,跪在群臣之前,言辞恳切。
此语一出,午门内外立时响应如潮。
“不做也罢。”
太孙府邸。
朱允熥卸下肩上的国事重担,一身轻松。
“你们俩眼下最该注意身体,多休息。这些杂事,交给秀婉、秀兰她们就好。”
朱允熥泡在澡盆中,望向身后正为自己揉肩的汤清悦和沐彤云。
两人已怀有身孕半年有余,曾经清瘦的脸庞渐渐丰腴,胸口也因孕期而愈发饱满。
小腹隆起,如同被温柔包裹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