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冷冷一笑,眼神审视着朱允熥,喉咙里依旧哼声不断。
朱允熥略显尴尬,思索片刻,转而说道:“近来孩儿研读《宋史》,颇有心得,深感我朝应以前朝为镜,避免重蹈覆辙。”
“嗯?”
朱标眉毛一挑,眼中闪过好奇,追问道:“有何心得体会?”
“历史上的改革,成者败者皆有,原因纷繁复杂,难以尽述。但孩儿认为,归根结底,是在民心,人心所向。”
朱允熥斟酌着字句,缓缓道来。
言罢,他眼神平和地望向朱标。
“你小子心里有啥想法,尽管跟爷爷说,爷爷洗耳恭听。”
也不知何时,早先还在人群中晃悠的朱元璋,手里端着酒盅,脸泛红光,一脸激动地站到了朱标和朱允熥爷俩跟前。
朱允熥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今儿没早点来宫里问安,是孙儿的不是。”
朱元璋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算了,有啥事儿直说,爷爷在听呢。”
朱允熥应了一声,瞅了朱标一眼,这才慢慢开口,把他沿途南下归京师路上琢磨的主意细细道来。
……
午门之外。
夜幕来临。
跪了一整天的大臣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快撑不住了。
哐啷哐啷。
有人由于跪得实在太久,体力透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又挣扎着想爬起来。
当有一人倒下后,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的人因体力不足倒成一片。
宫墙阴影下,没了阳光沐浴的茹瑺呵欠连天。
这哈欠仿佛会传染,翟善、任亨泰俩人也跟着揉眼睛,一起哈欠连天。
这股哈欠风又迅速蔓延到了旁边的郁新跟张襄。
眨眼间,五个大员哈欠连天。
茹瑺眼圈泛红,凶狠地瞪着面前跪了一地求见的大臣们,声音都有些嘶哑。
“都把手举起来,这点小事,只要大家赞同,我立马让人马司的兄弟们来,把这些人都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