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越你低应了一声。
“与其说是被大自然治愈,不如说是你在身旁。”
“我无意揭你的伤疤,但说出来比你捂着要好。”
转身看陆晚。
陆晚察觉他的目光,扭头看他。
四目相对。
没有男女之间的肉体吸引,却足以让彼此坦诚相见。
霍时越在陆晚的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他薄唇轻启,说道:“车祸是我父母一手做的。”
这句话如同炸弹直接把陆晚炸傻了。
“这……为什么?”
她不理解。
“因为他们都是疯子,偏执的疯子。”
霍时越重新仰躺面对夜空。
一点一点地剥开自己的心。
“他们之间很复杂,我母亲跟你一样出身在极其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极致的容貌在嫁给我父亲之前被她的父母和兄弟一次又一次卖给别的男人换钱。她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很多跟她一样的人,她不想让人经历她的痛苦,辗转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影响力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忻城顶级会所的合伙人,她尽可能的保护那些人。但最后发现不行。她选择嫁给我父亲,想用我父亲的影响力和人脉保护她遇到的女人或同等遭遇的男人。”
“我父亲很爱她,爱到发疯的那种爱。他能掏出所有给我母亲,但他无法确定我母亲心里有没有他。他们表面恩爱,实质互相猜忌。我母亲跟别的男人走得近,我父亲就怀疑他们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有我之后,更是如此。我母亲不常照顾我,还在管理她的会所,还辗转各地,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人。她受不了我父亲的掌控,我父亲受不了她成天抛头露面。他们都约束不了对方,只能约束我,加倍的加诸在我身上。”
“有很多时候,家里玄关有他们的鞋子,我都很怕。”
陆晚安静地听着。
越极致的关系越伤人。
霍时越抿了抿唇。
“出事那天,他们跟往常没有区别,我母亲打扮得很漂亮,说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要出去吃。我父亲同意了。
”
“我坐在他们中间,他们的手在我身后,两把匕首也在我身后,随时会扎进我的身体。”
“大货车冲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两人眼底的疯狂与释然。”
“那时候我想,死了也挺好的。这操蛋的人生早点结束也没什么。”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惨烈的车祸里只有我活了下来。他们都死了。”
“他们真正的死因不是车祸,而是服毒。”
“他们早就不想活了,想把我也带走。但他们舍不得对我下毒,于是用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