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史和陆朝坐在桌上,突然很羞愧难当。
他们从来没有为陆晚设想过。
他们只想从陆晚身上索取,从来没想过给她什么。
如果有血缘,他们还能说服自己家人彼此付出是正常的。
然而,他们连血缘都没有。
陆晚从一出生就被他们害,害了二十几年。
反倒凌志强一家人成了跟陆晚亲近的人。
陆史闷闷地喝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晚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陆朝想到陆晚曾经对他的保护,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陆晚本来根本不需要经历这些苦难。
傅洛旭因为凌志强一家人对陆晚的心疼减缓了不少。
饭后。
霍时越跟陆晚在村里散步,不少人跟陆晚打招呼。
霍时越:“我终于有了参与你过去生活的感觉了,在陆家找不到你生活过的痕迹,他们也不爱你。那不是你的家。这里反倒像你的家。”
“我有时候寒暑假会被舅舅、舅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凌月梅不同意也没办法,我舅舅会跟她唱反调。在这里确实有当人家女儿的感觉,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有做好的饭菜吃。我和表哥一起写作业,一起上山探险,还一起去田里割谷子。”
陆晚吹着习习凉风,心里一阵柔软。
她大学毕业后就很多过来。
没时间,加上奶奶生病,凌月梅也不愿意她总来这里。
她也就渐渐减少来,连联系都很少。
不是不愿意联系,而是凌月梅发疯起来没几个人能接受。
凌月梅一发现她跟凌志强他们联系,就上医院撒泼打滚。
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陆晚看着夜幕上隐约可见的山体的轮廓。
那些许久未见的山,许久未吹过的风。
突然就抚平了她曾经心里亘久不除的不甘与委屈。
这些山、这些风,见证过她的成长,她的恐怖、不安、无助,都被它们看到。
它们身边的人,来来走走。
它们始终伫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