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知道的伤疤攻击她,她也不会后悔当年为了救他落下这么一个把柄,他说出这件事,只能凸显他自身的卑劣和下贱!
“怎么?你不敢?”许含章略带挑衅的看向林清微,“当初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时候,可比现在,噗!”
许含章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祁衍之抬袖挡住了喷溅的血迹,林清微立刻朝裴昭安看去。
裴昭安不紧不慢地收回手,神色冰冷还带着些可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李康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完蛋了!这大理寺卿之位怕是要换人做了!
许含章瞪大了眼睛朝自己胸口上插着的那根翡翠簪子看去,一种后知后觉的痛席卷了全身,他额前的发丝被冷汗打湿,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掀起一地的灰尘。
血堵在嗓子眼儿里将他呛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嗡嗡作响。
过去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重现,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痛苦的抉择,那些言不由衷的奉承,他好像离他记忆中一身素养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了......
“阿,阿,阿晚......对不起,是我,是我变了......”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林清微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冷漠地看着他如今这副样子,血几乎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裴昭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那根簪子几乎有一大半都没入他的胸膛。
李康好不容易在人的搀扶下坐稳了,看向裴昭安时却依旧有些害怕。
“大阁领,就算给许学士定了罪,他也罪不至死啊,这样做不合规矩......”在裴昭安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想杀能不能私下偷偷暗杀啊?在衙门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许含章,要自己怎么给华容公主交代?!
紧接着,裴昭安就往桌案上扔了个什么东西,李康立刻打开来一看,被左下角那枚鲜红的印章吓得恨不得立刻跪地磕头,看清了上面写的内容后,再没有对许含章身负重伤这件事发表任何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