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要养就都养，要不谁都别养！”

“不公平！我不服！”

人患寡而患不均。

见众人炸开了锅，副队长抬手往下压了压，看向宋娇娇，得意地说道：“小宋知青，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走去哪？戴上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帽子，轻者被关到农场劳动改造，重者可是会被枪毙的！

“咳咳咳，不……”陆远山急的脸色紫红，青筋直冒，剧烈的咳嗽，让他的呼吸声像破风箱一样，甚至让人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因为喘不过来气直接昏死过去，可他还是硬撑着病体，试图挡在宋娇娇前边，儿子不在家，他这个做公爹的，豁出命去，也得护住儿媳妇，“跟……宋……咳咳……丫头……无……关……是我……”

“平安！”宋娇娇一把握住陆远山冰凉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把爹扶进屋子里去。”

陆平安完全被吓坏了，漂亮的大眼睛里包着一泡泪，无助而惶恐地想往宋娇娇怀里钻，像一只被瓢泼大雨淋怕了的小狗崽子，刚出生没多久，站起来腿肚子直打颤，出于本能地朝着安全的地方躲。

小小年纪的他，根本理解不了事情为什么发展到这般田地，他的姥姥领着一群人闯进他的家，乱砸乱打，晒东西的架子被推倒了，竹筐扔的到处都是，水缸破了，菜篮子也被一脚踢翻……他们甚至还要把嫂嫂抓走，为什么？他家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欺负他嫂嫂！

“放手！滚！别碰我嫂嫂！”

陆平安明明自己连乳牙都还没换，可还是拼尽全力，用牙齿咬，用指甲掐，用头撞，用脚踢，无所不用其极，但凡有人想对宋娇娇动手，都会被他凶狠地咬上一口。

宋娇娇看着心都要碎了，“够了！”

她神情冷冽，直勾勾地看向副队长王建军，“是不是我跟你走了，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副队长王建军露出快意的笑，“宋娇娇，请你注意你的措辞，这不是闹剧，而是清理人民内部蛀虫的光荣行动！当然，鉴于陆远山重病在身，只要你配合审查，我可以暂时只带你走，至于陆悍荇……”

他话音戛然而止，其中的深意却不言而喻。

宋娇娇倏地勾唇一笑，“带我走，当然可以，正好我有一件事想咨询一下，事关干部的作风问题，可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