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暗了下来。
王老太心跳加速,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莫名的觉得周遭的环境有些阴森,尤其是躺在地上的牌坊,散发着幽幽冷光,仿佛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盯着她。
王老太被这个想象吓到了,尖叫一声“鬼啊!”,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王老太一路小跑回家,背抵着门,大喘气,离开让她窒息的环境,感觉自己好多了。
院子里传来胡红玉叫骂声。
“你个奸懒馋滑的小鬼,竟敢偷吃房梁上晒的地瓜干,你都吃完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冬天喝西北风啊!”“娘!哇!娘你别打了!我不敢了!”
听着宝贝金孙的哭喊声,王老太这个心窝子,比针扎还疼。
她嚯地一下打开门,冲上去撕扯胡红玉,“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谁让你欺负我金孙的!他吃点地瓜干怎么了?啊怎么了!值当你喊打喊杀的?看来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不许打我娘!”王金龙跟小牛犊一样,猛地撞在王老太的肚子上。
王老太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捂着心口,半天没有喘上气来。
被最疼爱的孙子撞倒,王老太这心啊,算是比三九寒天还要凉,拍着巴掌,哭天嚎地:“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儿媳妇要杀婆婆了,我活不下去了……”
谁知胡红玉拎着一个铁盆,用擀面杖拍的铛铛响,拍着拍着唱了起来,“哎呦我说命运呐,儿媳妇难当,孝道压死人了,在这个家里,什么都被我婆婆把持着,我现在连教育儿子都不行了,惨哟惨哟。”
左右街坊站在门口,冲院子里张望。
王老太张嘴结舌,一时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王老太的幺儿王冬宝嫌丢人,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拽着胡红玉的胳膊,往房间里扯。
胡红玉撒泼甩赖:“别拉我!我得让大家伙评评理,我教育我自己的儿子,到底犯了哪门子的王法,让你娘张嘴闭嘴骂我小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