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被撞晕了脑袋,晃了晃,甩着舌头朝着陆悍荇跑来,端的是一副憨态可掬,虎头虎脑的模样。
陆悍荇真想不明白。
这么个蠢东西,怎么就那么招娇小姐喜欢?
这时候,王夏荷也起来了,看到他站在院子里,跟他打招呼,“起这么早阿荇。”
陆悍荇点点头,“二姨,您等会收拾的时候,尽量小点声,娇娇还没醒呢,我先去打水了。”
王夏荷乐呵呵地道:“放心吧。”虽说村子里的传统都是女人做饭,无论寒冬还是酷暑,起来的最早的都是女人,像陆家这种,爷们早起干活的简直是异类,但若是放在宋娇娇身上,那就合理了。
人家本来就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再怎么对她好,照顾她,都是不为过的。
长得漂亮,心肠又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陆悍荇没再说什么,拎着扁担跟水桶往外走。
富贵摇头摆尾地跟着,神气地不得了,颇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
村口的老槐树下有一口深井,养育了好几代人,水清澈甘甜,常年不冻,村民们吃水,一般都来这边打。
陆悍荇将绑着绳子的水桶扔到井里,三两下翻滚,轻松提上来一桶满满当当的水。
周围零零散散过来打水的婶子见了,都眼红的厉害。
女人照顾丈夫孩子,天经地义。
哪有宋娇娇这么会偷懒的,冬天躲懒不起,让在外面挣钱的爷们伺候,得亏是陆悍荇脾气好啊。
张巧嘴酸溜溜地说:“小陆兄弟,怎么又是你出来打水啊,我可跟你说,懒媳妇不能要,就得治治她,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
牛婶子听了不乐意,“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家的稀饭还没吹凉,就有闲心管别人家闲事,省省吧!”
牛大婶一屁股将张巧嘴撞开,走到陆悍荇旁边,“昨天没跟媳妇吵架吧,宋娇娇是城里知青,你一个大小伙子,多担待担待人家,咱们对人家好了,人家爹娘才放心把闺女嫁过来不是?”
陆悍荇知道牛婶子是好心,村里大多数人还是很善良的,搅屎棍毕竟是少数,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这么多年,面对流言蜚语,他才没有怨恨过旁人,“我都知道的,婶子,您别担心,”他把牛大婶拎着的木桶接了过来,“我帮您打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