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干活的人,显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李秀跟领班告了个假,就领着宋娇娇去了他们睡觉的地方。
屋子空间不大,进门是一张桌子,两旁是大通铺,排着至少七八个枕头和被筒,显然不止李秀跟郑国荣一对夫妻居住。
“姑娘你大老远过来,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先坐下喝点热……诶呦,瞧我这记性,唯一的板凳,被老陆给拆了……”
李秀特别不好意思地看着宋娇娇,只觉得周遭的环境太简陋了,连最基本招待客人的条件都达不到,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不是女儿来探望她,要不然看到她在这里吃苦,还不把眼睛都哭瞎啊。
宋娇娇也不在意,她来这又不是为了喝水的,她挑着郑千慧的情况,捡着几件好的,跟李秀说了。
宋娇娇长得太漂亮了,让人看着有距离感,可是接触下来,就能发现,跟她相处简直是一件再舒适不过的事情,如沐春风,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李秀的不安被冲散不少,对宋娇娇也更加近亲几分,只觉得闺女有个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大幸事。
没说几句话,,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李秀朝外探了探头,跟宋娇娇解释道:“是挖河工的男人们回来了。”
男人们的大嗓门由远及近,汗味、臭味、泥土的腥味扑鼻而来。
国安农场比邻着黄河入海口,引黄灌区黄河淤积,时常需要清理,这任务又脏又累又难干,一车连着一车,搬运泥沙,一天下来,再厚的衣服都得被磨破露出棉絮,两个肩膀也会被拉滑车勒得红肿,血泡破了就变成了老茧子。
进门的男人们,身上都很是狼狈。
“李秀,听说有人来找咱?”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进门就朝着李秀走过来。
李秀早就端着水迎上去,趁着男人一边喝着,一边介绍宋娇娇。
宋娇娇乖顺地喊了声郑叔,随即将来意又说了一遍。
屋子里的人们,或多或少,都支棱着耳朵,听着郑家的动静。
心里那个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