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珍披头散发,冲着外面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人群最前边自己的男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地上的镰刀,一边吱哇乱叫着,一边朝吴勇砍来。
“你个烂心肝的狗东西!遭天谴的死畜生!我给你生儿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旁人家的媳妇你也好惦记,你咋不惦记你妈呢!看我不砍碎你那破玩意,我看你咋出去浪!”
围观的男人只觉得下腹一紧。
这娘们,好生生猛啊。
吴勇冷不防,还真的被杨珍珍戳了个正着,先是麻,然后是滔天的疼,痛意从下三路直往脑子里涌,疼的他冷汗都冒了出来,佝偻着腰躲避着杨珍珍接下来的袭击。
杨珍珍都要气疯了,眼睛都烧红了。
想她杨珍珍,没嫁人之前,可是村里的一枝花,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了,她长得不差,心气也高,好不容易挑了个出类拔萃的男人,虽说脾气大点,但是能挣钱,能给她赚面子。可是现在呢,她引以为傲的男人,居然背着她肖想别的女人,这简直是把她杨珍珍的脸面往地上踩!
吴勇儿子见他娘都快把他亲爹打死了,小炮仗一样冲过来,一头顶到杨珍珍的肚子上,将她撞开,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吃我爹的,用我爹的,凭啥打我爹!”
杨珍珍的心都要凉透了,珍之爱之的儿子,跟盯着仇人一样对她,她活着还有什么劲,倒不如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这时候吴勇也缓过劲来,沉着嗓子低咒道:“杨珍珍!你到底疯够没有!”
杨珍珍冷笑一声,抬手将一个纯白色的小布料展开在众人面前,“到底是我疯,还是某些人心术不正?我说你咋整天往陆家跑,原来是惦记陆家那个狐狸精是吧!把人家的肚兜藏在枕头底下,真不嫌恶心啊你!”
宋娇娇看着那块熟悉的布料迎风招展,心里就跟打翻了颜料桶一样。
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小吊带,轻薄舒服,很大胆新颖的款式,在国外或者九十年代,只穿着吊带上街的时髦女郎大有人在,但这是76年,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思想并没有那么新潮。
果然,从杨珍珍把东西掏出来,众人的眼神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