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喝醉酒骂他的宋延,朝堂上已经很久没有人当面不顺着他的意思。

贺庭方看懂了慕容宇的脸色,站出来道:

“皇上,臣不同意秦尚书所言。”

“皇上于臣民是天,百姓则为凡民。凡民岂可逆天道而反上?

就算有隐衷曲情,可以向地方父母官申诉,岂可妄动刀兵,犯上作乱?若此次安抚,不杀鸡儆猴,则他地百姓皆可借口生事,弑官造反,而后坐待朝廷宽宥。”

贺庭方此言一出,身后跟出不少人附和:

“中书令所言极是。”

“若因有隐情就宽恕安抚,那百姓岂不是人人可以造反?”

“皇上还如何治理天下?”

秦啸瞪了贺庭方等人一眼:

“打仗的不是你们这帮人,你们动嘴皮子在行罢了。”

“诶,秦尚书怎么说话呢?”

“吾等是在献策谋国事,怎么叫动嘴皮子?”

朝堂上议论纷纷。

慕容宇沉着眉眼,缓缓开口:

“秦尚书,朕往日一直觉得你老当益壮。今日才察觉,你的确是老了。”

“皇上——”秦啸还想再劝。

慕容宇拂手:

“朕意已决。三日后,左武卫之军南下平乱。”

“至于秦尚书,既然年事已高,就早日回家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