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曜清楚记得,在泰国那些日子,她是有多么期待亲生母亲。
她说,她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虽然很多记忆都不记得了,但是剩下的那些回忆中,妈妈永远是对着她笑的,给她穿好看的衣服,给她梳漂亮的头发,教她拉小提琴,每天对是她说:我爱囡囡,我最爱囡囡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沈嘉曜仍旧记得,她提及母亲时的幸福模样,笑得像一只偷了腥快乐无比的小猫咪。
当时的陆细辛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伤心的事情,她告诉他,她没有家了,她的家回不去了,她最爱的姐姐不想要她了。
所以她不能回去。
她要去找亲生父母。
一边说,她还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姐姐不爱她,还有生父生母爱她,她还是有家的。
可是现在……想到陆父陆母的所作所为,沈嘉曜眼底寒意骤起,表情冷得骇人。
他抬手覆住陆细辛双眼,声音压抑:“别笑了,难过就哭出来,不要为难自己。”
陆细辛有瞬间的怔忪,下意识眨了两下眼,那是被人看穿的慌乱。不过,慌乱只有一瞬,她很快调整过来。
抬手将眼前的手拉下,弯着嘴角,望着沈嘉曜的目光盈盈动人:“我不难过啊。”
沈嘉曜望着她隐隐发红的眼尾默不作声,半晌,粲然一笑:“亲爱的公主,舞会到了,不知可否荣幸,请您跳支舞?”
“好啊。”陆细辛笑颜如花,仿佛刚才的慌乱和心痛只是错觉一般。
沈嘉曜到的这个地方,是个私密性非常好的会所,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绝没有玩不到的。
当年,年少轻狂的沈嘉曜也曾是个爱玩的公子哥,他上有老父支撑,还有小叔叔接管沈氏,他自己玩互联网,另外创业,已经决定不接管沈家家族事业,所以背上没有压力,玩心很重。
如今,那些年轻公子哥玩的新奇玩意,都是他玩过的。沈嘉曜牵着陆细辛的手,从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门进入,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根绿丝带,对陆细辛道:“闭上眼睛。”
陆细辛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一根丝带缠了上去。
眼前漆黑一片,但她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有全然的信任,任由沈嘉曜牵着她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只听一声:“到了。”
丝带滑下,音乐升起,眼前骤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