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铭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夜,很快就过去。
乔思远只觉得眨眼的功夫,就被耳边传来的喧闹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朝窗外一看,昨夜静谧的小镇,又在阳光下恢复了喧嚣。
那些被夜色掩盖起来的杀机,仿佛从未出现,连一丝痕迹都没遗留在阳光下。
起床刚收拾好,房间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乔思远拿着包包把门打开,就看到宋南凌站在外面。
他的手掌上包着纱包,看来昨晚也不是轻易脱身的。
乔思远蹙眉看着他:“你的手怎么了?昨晚受伤了吗?”
宋南凌摇摇头,不在意的道:“只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
乔思完有点不放心:“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
宋南凌一笑,拍拍她的肩头道:“不用,我们还是先去渔场碰碰运气吧。”
二人再次打车来到郊外的渔场,发现那扇铁门还是像昨天一样紧闭着,就连不远处马路边的小卖部今天也没开门。
宋南凌拿出手机,看着屋门拨通了渔场主的电话,却发现已经关机。
这时,乔思远的手机震了下,她拿出来一看,是陆锦铭给她发的消息。
渔场主人不会有危险,C城不能久留,你还是尽快回来吧。
乔思远看得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宋南凌:“看来这家人已经被陆锦铭带走了。”
宋南凌也想到了,看着远处的鱼塘道:“回去后我们还得把事情从头到尾再捋一遍,陆锦铭很可能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我们忽略掉的。”
乔思远想了下,道:“会不会跟那份股权转让书有关?”
宋南凌思忖片刻,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如先回黎城吧,到时候当面问问陆锦铭。”
乔思远也正有此意,两人迅速打了辆车,回城区上了飞往黎城的飞机。
当天下午,飞机在黎城国际机场降落。
乔思远直接打车回了公司。
不料路上遇到塞车,她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楼里空荡荡,似乎没什么人。
她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犹豫了下,乘电梯来顶楼,发现走廊里的灯果然还亮着。
陆锦铭办公室百叶窗缝隙里隐约有光亮透出来,似乎还有人在里面走动。她立刻精神一振,抬脚走过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从紧闭的门缝里传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乔思远神色变了下,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站在门外吸一口气,将内心深处所有柔软的地方,都用铜墙铁壁包裹起来,伸手推开门。
屋里只亮着休息区的壁灯,陆锦铭正仰头靠坐在纱发上,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
他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外套丢在一旁,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右手胳膊上包着一圈纱布,袖子被挽在手肘处。
“阿远。”
发现是乔思远,陆锦铭立刻从纱发上站起来,用沙哑而意外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乔思远站在门口看着他,心里五味杂成。
从他的脸色看,她便知道陆锦铭可能不太舒服。
但她刻意忽略这个想法,疏离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道:“陆锦铭,我只问你一句,渔场那对夫妻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藏起来?”
陆锦铭看了她一会儿,眼底那些类似于脆弱的情绪迅速消失,目光变得冷淡而沉静。
“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乔思远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抬脚向前走两步,目光咄咄的望着他道:“他们是我父母出车祸时的目击证人,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你心虚,怕我们查出是你害死我妈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稍微有些发抖,眼角也隐隐有泪光闪烁,显然处在爆发的边缘。
陆锦铭却还是一脸淡定,掀掀嘴角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大约有呼吸道感染的症状,一咳就停不下来,不一会儿脸上就显出几分潮红。
若是往常,看到他这样乔思远肯定会去给他倒杯水,让他缓缓。
可是现在,她只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轻轻喘息着坐在沙发上。
陆锦铭平复一会儿,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人既然在我手上,我就不会交出来,你和宋南凌最好也不要再插手。”
乔思远双眼一瞪,怒气几乎从头顶喷出来。
“不要再插手?!是你心虚了吧陆锦铭,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究竟是不是你害死我妈的!?”
陆锦铭目光笔视着她,神色平静的开口道:“不是。”
听到这两个字,乔思远不知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更失望。
她迅速抹抹眼角,哽着声音道:“那股权转让书呢?出事前我爸爸有跟你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