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才落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前面传来,接着‘啪’的一声,屋内照明灯被打开,光芒四射。
明亮的灯光像X线一样照在她身上,让江绵绵忍不住瑟缩,连忙转身扑到沙发上用外套包住自己。
沈君越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挑起嘴角讽刺一笑。
“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这房间就变成盘丝洞了?”
江绵绵躲闪着低下头,背过身将外套穿在身上,遮住她白花花的身子。
陆锦铭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红着眼睛阴森的望着她,尖锐的视线像剔骨刀一样,带着见血封喉的冷厉。
沈君越走过来朝他看了看,目光落在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上。
“看来有人见不得你好,一看你跟乔思远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就迫不及待给你定一个新罪名。”
陆锦铭瞥了他一眼,道:“给我拿瓶水过来。”
沈君越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清醒点,立刻到吧台后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陆锦铭将瓶盖打开先喝了几口,然后抹了些在脸上,最后碰的把瓶子放在玻璃茶几上。
“是谁让你过来的?”
听到他的话,对面的江绵绵抖了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用畏缩的眼神看着他。
“是我自己要来的锦铭,我真的太想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不理我好不好……”
陆锦铭猛的站起起来,步伐缓慢的走到她面前。
他低着头,整个人透着一种阴沉的气息,就像到阳间来勾魂的无常鬼,浑身泛发着一种瘆人的气息。
江绵绵目光惊恐的望着他,不由自主发抖。
陆锦铭毫不怜惜的掐住她的脖子,语气森森的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江绵绵只是一个小小的艺人,又被公司雪藏,根本没有资源找来刚才那些记者。
一定有人藏在她背后,指使她这样做。
江绵绵瞬间被他掐得差点断气,一边用手掰着他的手指一边艰难的道:“锦铭,你、你弄痛我了……我不舒服,你、你放、放开我好不好?”
陆锦铭根本不为所动,一眼冰寒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她,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也越收越紧。
江绵绵呼吸逐渐变得不畅,脸色也慢慢涨红,连目光都快要涣散了。这时,她终于相信,陆锦铭是真的可能会杀了她。
她连忙挣扎道:“是郭、郭亦扬,是郭亦扬叫我来的——”
听到她用粗嘎难听的嗓音说出这句话,陆锦铭才慢慢松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趴在沙发上剧烈的咳嗽。
他早就知道郭亦扬跟乔怀希狼狈为奸,乔长兴躺在医院的时候,乔宝怡和薜静芝说的话他全听在耳里,只是没有机会告诉乔思远。
后来醒过来,就把这些全部告诉陆锦铭了。
所以陆锦铭才会提前料到他们会害自己,并且想好对策。
说来说去,在郭亦扬和乔怀希这些人眼里,从来不认同他是上流社会的人。
只把他看作从乡下来的野小子,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靠着乔思远上位进入了名利圈。而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则被他衬托得一无是处,连阴沟里的蛆虫都不如。
陆锦铭坐在沙发上狠狠拉下领带,甩在旁边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