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真哭起来让人痛断肝肠。
又一个士兵踉跄着跑出来,声音又轻又小:“妹妹?怎么是你?
你不是胆子最小,最怕黑的吗?怎么会……妹妹!”
可他的妹妹,那个会柔声笑着叫“哥哥”,会给他补衣服做新鞋的妹妹,不会于答应他了。
痛失妻子士兵放下尸首跳起来,奔到吕川洋身边,抓住他衣领用力摇晃。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惩罚我,军法处置我,都行,为何……
为何要害我的妻子?我们一起长大,才新婚两个多月。
她失踪了,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山匪强盗,我从未想过,是我尊敬的大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还我妹妹!我妹妹是来给我报信的,可她失踪了,我母亲又病又急,撒手离世,我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还我妹妹!我的妹妹……”
两人对他又扯又踢,吕川洋微合着眼睛,一言不发,更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
顾晚晚实在看不下去,心头像堵了块石头,别过脸,闭眼压下眼中潮意。
前世,得知阿离和父皇惨死时,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肝肠寸断?
冰凉的手上忽然一暖,垂眸,沈弈渊的大手包住了她的。
她抬头看他,沈弈渊低声道:“有我在。”
“众军听着!”沈弈渊环视四周,朗声道,“吕川洋私修暗道,残害无辜女子,罪大恶极!
本王要把他押回京城受审,听从皇上发落。
众军有知情者,要如实禀报,不知情者,本王也不会牵连无辜。”
“你们都是军人,效忠的是朝廷,是皇上,而非某个人!
若有人替吕川洋不平,就站出来与本王辩理,不必在背后胡言,此非大丈夫所为!”
军士们看着地上三十多具尸首,吕川洋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彻底崩塌,心头早一片悲凉。
本以为他们身为吕川洋手下,难逃连坐之罪,此时听沈弈渊一说,又都燃起希望。
失去妻子的军士“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卑职愿随王爷进京,愿做人证!定要叫恶徒伏诛!”
“还有我,王爷,我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