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渊嘴角染上无奈的笑。
算了。
京城是他的地盘,若连个卢家都能翻出他的手掌心,这么多年的谋划算白费。
他揉揉顾晚晚柔软的发:“回府吃饭。”
“好。”
……
卢管家送走最后一位悼念的人,便招呼小厮关门。
卢夫人缠绵病榻多年,府里下人心里有数。
所有人有条不紊地忙着,并未出现差错。
“殿下怎么说?”卢尚书见女儿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盏。
太子侧妃拭去脸上的泪,平复情绪后开口道:“殿下虽觉得不妥,但还是入宫了。”
卢尚书紧绷的脸松弛下来,声音里带着欣慰:“今日你也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子侧妃捏着帕子,目光看向对方:“父亲,今晚女儿想住在母亲院子里。”
卢尚书落下的眉头蹙起来,语气里却带着担忧:“你母亲走的突然,为父也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你……明日还要忙碌,你去又要伤怀。
咱们来日方长,为父已吩咐人,不许动院子里的东西。
待送你母亲回乡,为父和殿下说,让你回府小住。”
太子侧妃攥紧帕子,还想开口,却被卢尚书打断:“你母亲走了,日后只有咱们父女相依为命。
为父老了,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是女儿不孝,父亲保重身体。”
卢尚书见对方不再坚持,摆摆手,太子侧妃带着丫鬟离开。
屋顶上,沈弈渊揽着顾晚晚,听着屋内父女的谈话。
夜色落幕,两人便潜入卢府,直到掌灯才跃上院屋顶。
他们本打算看看卢尚书在干什么,没想到越发觉得他奇怪。
太子侧妃思念忘母,去院子住一晚,无可厚非。
卢尚书为何不许。
两人见卢尚书屋内熄灯,转身离开。
夜色幽深,在白幡的映衬下,卢府内更加阴森。
灵堂前的两个丫鬟打着哈切,将纸钱扔进火盆。
火苗猛地窜高,两人非但没觉得热,反倒忍不住打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