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来怎么做呢。”
“我说,我这次回来,想让家里人一起跟着富起来,而我们山上长的木耳,就非常不错,所以希望村里能组织人员进行采集,然后晒干,我来收购。并且给村长一万块钱作定金,虽然村长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一万块钱的现金在面前,也是很少见的,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答应了。可是我不放心,因为这如果做成了,这是我第一次做贸易生意。所以特别的小心。我在家里呆了十多天,也许是天助我吧,刚回家的那会,天天下雨,而这个时候,正是木耳生长最佳时期,于是就采了一些。然而不久,天就晴了,正好晒干。带着这些晒干的木耳,我再次回到了深圳。我开始了往酒店跑,我带的上百斤木耳,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有赚到。跑了很大小小的餐馆,每个地方都送去半斤,晒干的木耳,半斤泡开水手都有好几斤。”雪儿回想那段日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接下来呢……”
“在我跑餐馆的半个月里,家里又收集了几百斤的木耳,并且都按我的要求去做,收回来的木耳,先用水冲洗,然后再晒干,因为刚采的上面还有泥土,这要吃起来不好吃。家里是收集好了,可是深圳这面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没有公司,你怎么跑的?”林飞感到奇怪,没有公司,就这样空跑吗?
“本来,我也不知道,一个朋友说,可以做一家虚拟公司,就是有公司名,但没有公司地址,地址可以写住的地址,只要有货,人家很少去管你的公司在哪里,于是我便依朋友所言,把公司名想好了,又安了一部电话机,才回老家。所以名片上的地址是我住的地方,电话也是我住的地方的。”
“这样也成啊?”
“你以为怎么样?我当初身上只有五万块钱,又没有工作,还给了村长一万块,我还要生活,在那之前,如果注册一家公司,没有二十万,根本就注册不了,我不这样做,我能怎么做呢?其实,现在的深圳,这样的公司,数不胜数,因为家就是公司,公司就是家,工商也查不到,但钱照样赚,只是不如开公司的信誉好,人家不是很信,但做过一次,就会相信了,久了就成了固定客户了。很多公司都是这样起家的。”雪儿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而林飞就像听书一样,越听越感兴趣,也越听越有劲。
“好,先别说家与公司的区别,你说说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吧?”林飞听着听着,怎么谈到家与公司的区别了,林飞是一个性格急的人,等待就如同要他的命。
“哦,我跑了半个月,没有成效,失落让我身子憔悴。我病了,一个人躺在病上打着点滴,伴随我的只有孤独,伤感,看着别的床铺上都有人陪伴,而我却孤单一人。不知道不觉,泪水就流了下来。那一年,我才二十一岁。”雪儿沉浸在回忆当中,也许孤单了太久,终于有个听众的原因,也许因为林飞的面相和善,让雪儿相信林飞,把自己经历的苦,一点一点地诉说给林飞听。对雪儿来说是诉苦,而对林飞来说是经验。
“真是难为你了……那后来呢!”林飞再次将雪儿搂在怀里,雪儿很乖地往林飞的怀里挪了挪,继续说道。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吧,我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一家三星级的酒店,说要见见我,说对我的天然木耳很感兴趣。问我有没有时间,见个面谈。我一听,终于让我有了客户,我非常高兴,高兴地忘了自己还在医院,忘了自己手背上还有吊针,这一兴奋,手就动了起来,结果疼痛了才知道,自己曾经病了。这心情好了,病好的也快,烧退下去后,我在第二天上午赶去赴约。就这样,我谈成了第一笔生意。”雪儿似乎又露出了当初的喜悦。
“那是好事啊……那第一笔生意是不是做的很顺?赚了多少啊?”林飞微笑道。
“第一笔一分都没赚,只能勉强地过去。”雪儿平静地说。
“不明白……什么叫只能免强地过去呢?”林飞不解地问。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天气不好,有的木耳没有晒干,就变霉了。而以村长的想法,反正那么多,加在好的里面就能混过去,结果在收获的时候,正好抽到那包里面是有了上霉了的木耳,我当时真是气坏了,看起来老实的村长,没有想到是这样子。可是货已经运来了,就是运回去,也没有什么用。”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