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
顾云浮坐在烛火下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咚咚!”敲门声响起。
顾云浮眉梢一动:“进来。”
“公子。”莫七闪身进屋,带着些许寒意。
“如何?”顾云浮佯装镇定的看着书,却半天都没有翻过书页了。
莫七躬身回道:“杜小姐屋里的烛火熄了,表小姐没有出来。”
“什么意思?”顾云浮装不下去了,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莫七。
沉重的压迫感让莫七不敢抬头对视,硬着头皮道:“属下猜测,表小姐应该是歇在杜小姐屋里了”
他隐在树上等了许久,腿都要蹲麻了也不见纪楠舒出来,屋里的烛火也没有再亮,估摸着她们是睡着了才回来禀报。
“她们一起歇息了?”顾云浮难以置信,回想起纪楠舒之前的话,心中有些不安。
“是。”莫七如实道。
顾云浮蹙眉,思索了片刻后道:“你去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回禀。”
他怕她们半夜打起来。
“啊?”莫七呆了,这是让他今晚都别睡了的意思吗?
顾云浮冷眼扫过去:“还不快去。”
“是。”莫七无奈,只能认命的去了。
夜凉如水,莫七蹲在杜清影屋后的大树上,缩手缩脚的盯着漆黑沉寂的屋子。
他觉得自家公子是多心了,屋里两人指不定睡的有多香。只是可怜了他,又冷又困的在这受活罪。
打了个哈欠,莫七靠着粗糙冰冷的树干,无比想念温暖的床铺。
跟莫七一样蹲守在树梢夜不能寐的还有一黑衣人。
见莫七隐在树中不走后,一名蒙着脸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穿梭在黑夜中,潜行到山间向首领禀报。
“头儿,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突然开始盯梢了。”另一名黑衣人听后有些担心行踪暴露。
首领沉思了许久,下令道:“你继续盯守,其余人歇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禀。”
“是。”回禀的黑衣人领命去了。
从杜清影出城开始,他们就一直尾随着他们,已经暗中盯了两天了。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能啃冷硬的干粮,夜里也不敢生火取暖,只能硬抗。
原本准备今夜动手,却出了变故,只能静观其变另寻机会了。
——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鸟儿开始出巢觅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打盹的莫七被吵醒,抬手揉了揉眼,放眼看向杜清影的屋子。
“你在看什么?”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
莫七吓了一个激灵,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转头看清声音的主人后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莫七心惊不已,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身旁何时多了一个人!
万幸的是,这个人是池玉,否则被公子知道了他只怕要脱一层皮!
“来一会儿了,见你睡的香就没叫你。”池玉伸了伸懒腰。
其实她也是刚醒,在莫七睁眼前一刻才摸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