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打点需要……”下人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平宁王妃会意,让婢女取了一袋银子来。
“下去吧。”将银袋丢给下人后,平宁王妃倨傲的挥了挥手。
这世上那有什么真心相待,不过都是为钱为名为利罢了。
看透这一切的平宁王妃,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
一切都是虚妄,只有银子和权利才是最真切实在的。
确认下人走后,婢女疑惑的小声问:“王妃为何不直接问二公子?二公子定然是知晓的。”
让人去浮云院和清风院打听,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平宁王妃瞧了婢女一眼,叹声道:“二公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同他父王大哥一条心,反倒拿我当外人。”
一想到此,平宁王妃就气的直皱眉,心痛气闷的紧,可又毫无办法。
谁让他是她儿子呢?即便他忤逆她违抗她,甚至恼她恨她,她气过恼过心痛过后还是要为他谋划。
父母之爱子,无法衡量。
“母子连心,二公子只是年纪轻不懂王妃的苦心,等往后成熟些了,自然就明白王妃的良苦用心了。”婢女温声劝解,以免平宁王妃心情不好,她们做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了这话,平宁王妃果然舒畅了一些,长出一口气道:“但愿吧。”
“会的,王妃别多想了。”婢女递上晾至温热的燕窝。
平宁王妃接过,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容貌是女人的生命,即便平宁王再也不来,她也不能放弃保养。
吃完燕窝后,平宁王妃用帕子擦着嘴道:“明日去寻几块轻薄的料子来,快入夏了,我想亲手为烨儿做几身衣裳。”
“做衣裳劳神又伤眼,王妃何必幸苦,交给下人做就是。”婢女劝阻。
平宁王妃却道:“那怎么能一样,心意是无法替代的。”
眼下她被软禁在院里,整日里无事可做,又闲又闷,做做衣裳也能打发时间。
见平宁王妃坚持,婢女目光一闪提议道:“那王妃既然要做,不如顺便给王爷也做两套,兴许王爷见了就原谅王妃了。”
闻言,平宁王妃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婢女见了,欣喜的应下:“明日一早奴婢就去库房取料子。”
“不,不去库房取,拿了银子去外面买,要最好最时兴的。”平宁王妃吩咐。
她刚被夺了掌家权,这么快就派人去库房取东西,难免让人笑话。
再者,库房的料子都是往年的旧款,式样老旧定然不如外面的新款。
既然要做,那就做最好的,要让她的儿子穿的体面。
要让世人知道,她的儿子,不比顾云浮差什么。
“是。”婢女迟疑着应下了。
她本是想劝说现在失去了掌家权,没有了进账来源,应当剩着点花。
并且,二公子的身份摆在那,并不适合穿的过于华贵。若是盖过了世子,反倒让人觉得不妥。
但转念一想平宁王妃近日心绪不佳,怕劝说不成反而触了霉头,便作罢了。
——
月上树梢,杜清影端着熬好的汤药进了顾云浮的屋子。
顾云浮睡着了,隽脸冷凝墨眉微皱,似是有些难受。
杜清影将滚烫的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晾着,她则趴在床边看着顾云浮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