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隽脸,杜清影有一瞬间的呆滞,片刻后才心有余悸道:“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说话间,顾云浮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温度已恢复正常,舒了口气。
杜清影拧眉,回想方才的梦境,略有些哀伤道:“梦见我爹娘都不要我了,你也娶了别人……”
闻言,顾云浮一愣,随后伸手替杜清影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温声道:“不会的,梦都是反的。”
杜清影也知道梦境当不得真,但刚才的噩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有些后怕。
“要喝水吗?”顾云浮轻声问。
杜清影点了点头,撑着床准备坐起身,但她刚一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屁股下面黏乎乎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你……你先出去,让兰雪进来。”杜清影红着脸,赶顾云浮走。
顾云浮不明所以,墨眉微拧道:“怎么了?”
“你一个大男人,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出去就出去。”杜清影急不可耐。
见此,顾云浮没有再多问,起身出去了。
“小姐。”兰雪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进来了。
杜清影指了指小几,急切道:“先放下,快去打盆热水,再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同为女子,兰雪瞬间就明白了杜清影的意思,赶紧放下红糖姜水出去了。
很快,兰雪打来热水,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扶着杜清影去收拾。
下床后,杜清影往床上瞥了一眼,见床单上果然有一片血渍,当下红着脸小声吩咐兰雪:“把床单换了,别让世子瞧见。”
“是。”兰雪也看见了,心领神会。
约摸过了一刻钟,兰雪换好床单,杜清影收拾妥当后坐在软榻上,捧着温热的红糖姜水小口喝着。
等在外室的顾云浮走了进来,见杜清影换了身衣裙,又见床单也换过了,隐隐明白了什么。
“肚子还疼吗?”顾云浮缓声问。
杜清影撇嘴:“有点。”
“再吃颗止痛药?”顾云浮提议。
杜清影看他一眼,叹道:“止痛药不能多吃,是药三分毒。”
医理方面杜清影是行家,顾云浮没有同她争辩,只是温声道:“那我再帮你揉揉。”
“正经揉。”杜清影神色戒备的看着他。
顾云浮无语凝噎:“正经揉。”
听到这话,杜清影放了心,倚躺在软榻上享受着专属侍候。
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晶莹的雨点打在翠绿的芭蕉上,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
时值梅雨季节,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五天。
六月十五,天气放晴。
杜清影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正准备带池玉出门逛逛时,下人送来一封信。
“谁送来的?”杜清影狐疑的接过。
下人如实道:“不知道,送信的人只说给杜将军之女,便匆匆走了。”
“知道了。”杜清影低头瞧了瞧,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阿影亲启’。
一瞬间,杜清影如遭雷击。拿着信快速转身回屋,将池玉兰雪三人关在了屋外。
“小姐这是怎么了?”看着紧闭的屋门,兰心一脸茫然。
兰雪和池玉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