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去看老六了。”她忽然想起来。

“老六？哪个老六？”他心不在焉地问。

“吴老六啊，摔断腿那个！这么快就忘了？就你这记性怪不得天天看书呢，看完了就全忘了是吧！”洛言嘴不饶人。

“哦，他好些了吧。”他的目光在书本上没有挪开。

“好多了。”洛言趴在书桌上，从下往上仔细看着他，一双黑眸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里去。“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啊，演戏演得不错。”

林瑞继续看书，装作没听到。

“你还装什么装，我那天都看到了，临走的时候你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悄悄的放在窗台上了。”她的眼睛里满满的欣赏，“嘴上不承认，心里惦记着呢。”

“可能是不小心掉出去的，你看错了。”

“不承认算了，反正我看见了。”洛言放弃审讯，走到屏风后面，躺在林瑞每晚睡的卧榻上。

“哎唷我的妈呀，这破玩意儿这么硬呢！”她被那红木卧榻硌到了。

“你天天睡这儿不难受吗？又凉又硬的。”洛言觉得自己疏忽了这个带自己开始新生活的人，十分自责。

“习惯了。”林瑞终于把眼睛从书上挪开，走到卧榻前，看着洛言。

自从来到林家，虽然她忙个不停没有一天安生，但吃得好睡得好，做的事情也是她喜欢的，反而结实了一些，脸上也有了血色。和当日初次见面那个瘦削苍白的模样相比，越发动人起来。

洛言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想要起身，“哎，你拉我一把。”

指尖相碰的瞬间，她打了个激灵。

他的手，一如初次见面时一样，冰凉没有温度。

“瑞儿这孩子啊，命苦。”她的脑中回忆起婆婆刚才说过的话。

她的心头一阵抽搐，悲凉翻涌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