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有点不敢相信一副画就能说通婆婆,但她见司徒先生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只能告辞。
米大春在门外等待,见只有洛言一人出来,关心地问道:“怎么?先生不肯去?”
洛言点头不语,上了马车叫他回家。
米大春见主子不开心,先是唱了一会儿老家的小曲。后来实在忍不住问:“少夫人,我看你出来时手里拿着纸卷,是什么啊。”
“哎,这老先生不肯来,画了一幅老鹰让我带回去,说婆婆看了就能想通。哪儿有这么简单啊!”洛言嘀嘀咕咕的抱怨。
“鹰?那就对了。”米大春反倒明白其中奥妙。
“怎么对了?快说说!”洛言趴在米大春身后的车窗上急切地问。
他有些得意,终于有些事情是自己知道少夫人不知道的,他慢悠悠地说:“少夫人有所不知,雏鹰学会飞翔,是母鹰一次次将雏鹰扔到悬崖下或是山谷里,逼它学会的。书院的先生是要咱家老夫人学母鹰呢。”
洛言终于明白这幅画的含义,心中开始组织语言。
马车停在林府门口,林瑞闻声出来,没见司徒先生,他有些失望。
洛言笑着朝他眨眨眼,“跟我来!这事儿能成!”她先回房把早上翻出来的纸和本子都拿着,然后拉着林瑞去找林夫人。
林夫人在正堂品茶,看见小两口走进来,说道:“若还是说早上的事,就不必开口了。”
洛言先是把房中的一摞摞纸张和七八个本子放在林夫人面前,她正襟危坐,开口道:“林瑞是我丈夫,也是你儿子,咱俩对他是一样的关心。过去你不让他去参加科举,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现在连白发大夫都说他有起色,为什么不让他试试呢?”
“言儿,他是娘胎里带来的虚弱底子,二十几年都是反反复复的。如今也是稍见起色而已,万一路上有什么变故,先不说你我怎么活下去,我怎么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林夫人面有愠色。
“婆婆你看看,这些是他随性而作的诗句,”洛言一张张摊开纸张,“每一篇都落笔惊风、诗成神泣。如此才华若被埋没,岂不是暴殄天物?”
林夫人扭头盯着门外,桌上的诗篇看也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