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汉情之所至,哭得老泪纵横。
洛言赶紧吓唬他:“你要是这样,咱可不喝了。”
他用袖口擦干眼泪,咧开嘴绽放一个淳朴地笑容,然后他一仰头,饮尽碗中酒。
接下来大家轮流举杯说吉祥话,其实都是把真正想祝福的话憋在肚子里了。
没一会儿,大家就喝得醉醺醺了。
还是福伯先说的:“他们都在家时候,咱们经常一起喝酒。后来,林公子都会划拳了、嗝!”他边说边打了个饱嗝。
洛言看着院中的石桌,想起每次聚餐的场景,她笑着说:“等他俩回来,咱们继续喝酒划拳,吃火锅!”
桌上众人全都没有说话。
洛言举起酒杯敬大家,一仰头干了杯。
她的头向后仰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从此以后,林瑞和江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还会在这乡野地方和下人们一起饮酒作乐?
一纸皇榜,就是云泥之别。
洛言心里明白,却不想承认,那段没心没肺的快乐日子已经悄悄过去了,不会再回来。
席间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吴妈责怪洛言,“都说今年的瓜甜脆多汁,少夫人一个都不拿回来给我们尝尝,都说越有钱越抠门,看来是真的呢!”
洛言赶紧保证,明日一早就让米大春去搬两个最大最甜地过来。
江老汉连忙说,由他亲自切瓜,他要留着完整的瓜皮,做个大灯笼给大家玩儿。
就在这时,大家同时听见一阵敲门声。
平日里从没有人这么晚来林府,一家人瞬间紧张起来。
之前夜半闯门的疯妇白莲花、镇上神秘的高燕生,这两张面孔同时浮现在洛言脸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懂事的米大春立刻知道少夫人在担心什么,他示意大家继续聊天,他正要走出正堂看看。
敲门声又响起了,这下大家都听清了,不是前门,而是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