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擦去了眼泪,语无伦次地说道,“是马超这个混蛋么?对不起主公;我不该瞒你那些事情的,是我不好…马超这个混账…”我越说越伤心,被愧疚悔恨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拉着他的手,却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够了书凤,”刘备打断我的话,“此事未必是孟起所为,更非你的过错。”
我一惊,自是安静了下来。
“至成都已近两年,一直平安无事,是备懈怠了;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他顿了顿,似乎几分疲倦地说道,“书凤自去;备是乏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就让我在这坐着陪你,好不好?可最后话还是没出口;我唯恐他想避开我处理什么事情,也不敢多烦他,径自起身告辞。之后的几天我仍是乖乖地呆在府里,根本不敢走动,更不敢打听外面的消息。庞德回成都我根本就不知道,过了好几天才隐隐听说了。因为刘备的伤势,这个中秋节也没过,日子当真是萧索。就这样宅着,直到中秋节后两天,费祎突然上工时间出现在我书房里,我这才知道他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惊讶地问他道。
“中秋前一日便到了,”费祎答我道,“只是入成都后左将军召见,中秋又不得离家,所以一直到今日才回来做事。”
一旁的法邈抬起头来,盯了费祎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向话多的他居然忍住了,仍是低下头去做我布置的练习题。我沉默了片刻,又问费祎道,“你一个人回来的?还有谁跟你一起回来了?马将军呢?”
“他和祎一同返成都的,”费祎轻声答道。
我“哦”了一声,埋头算账去了。听到马岱回成都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方面,马岱庞德都在成都,马超怎么样也该消停了吧?难道他真能不顾最后的亲人和最忠诚的部下?马岱既然回到了成都,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他自己至少也暂时安全了。可是我又难免暗暗担心——今后呢?在汉中马岱让彭羕去沔阳,这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味;刘备也不可能对这个动作视而不见。就算把他们兄弟绑回来了,刘备又要怎样处置他们?我还在出神,突然听见费祎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