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不必焦心,朝歌太子还有三天就赶到了,只要皇后娘娘再坚持三日就好了。”
秋屏苦苦的笑了一声,似是自嘲的说道:“先皇走了,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了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现在,主要提防的还是万如云她们母女,我怕他们会和万士超联系,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这东渚江山,又要哀鸿遍野了。”
“这点皇后娘娘只管放心,朝歌太子登基自是名正言顺,其他人要是敢宵想龙位,都是乱臣贼子。”
听见平远这样说,秋屏放心的点了点头,香炉里燃着上好的安和香,丝丝白烟往上升腾,像是一个怎么都抓住的梦,平远简简单单的和秋屏报备了几句,便退下了,一时间,偌大的宫殿也只有秋屏一个人了,秋屏斜躺在床榻之上,眼神迷蒙,想起自己以往的种种,只觉得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她记起自己跪在安子皓的脚下,苦苦的哀求着,希望他不要杀和云靖,可是,她越求,他就越愤怒,最后,滔天的愤怒覆盖了她,如一场缓缓的花开,迷乱了这个世间所有的色彩,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没有什么是比得上他的江山如画的,自己不过是一小粒尘埃,在瓢泼的大雨天,慢慢的消失殆尽因为愤怒,那些他没有开口对自己讲明的话,便就永远没有讲出来了,要不是生离死别,要不是阴阳相隔,那些话,自己也不可能完全的听见吧,外面的刀枪剑戟,外面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和她一个闺阁之中的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爱的人,仅此而已啊。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那样凌乱的过往,还是如这烟雾一般,散尽了才好吧,秋屏苦笑了一声,泪落无声,缓缓自眼角滑落,瞬间不见了踪影。
五月的天气还是很好的,起码在赶往东渚的路上一直都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楚芜莜在喜轿里坐的久了,打了个哈欠,愉快的伸了个懒腰,真想出去走一走,却见有婢女端了食盒上来,见楚芜莜要下喜轿,忙上前阻止,面对着这个西昭国的大公主,小婢女着急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太子妃,太子妃,您不能下喜轿的,会沾上晦气的。”
楚芜莜眉头紧皱了起来,透过自己掀开的一角喜帕,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身着深粉色衣裙的婢女,嘟哝道:“我累了,想下去走走,不然,就闷死在这轿子里了。”
婢女为难的皱起了白净净的小脸,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这个快要闷死的太子妃出去走走,想了一会,恭敬的对楚芜莜说道:“太子妃,你等一下,我去问一问虹桉虹大人,看您能不能出来,您等一会,我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