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象真是诡谲且又诙谐。
想那魏帝见到此景,神情定是精彩极了。
待虞笙笙回到大殿时,殿内闹哄哄的,已然乱成了宫外的街市。
大臣们纷纷挤到殿门之外,同皇宫内的禁卫军打听着情况,并聚在一起讨论到底是个哪个不要命的,竟敢用粪桶炸皇宫。
这无异于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魏帝的头上,挑衅帝王之家的威严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昔日巍峨肃穆的皇宫,现在却被臭气所笼罩着,连呆在里面的人似乎都沾染了臭气。
庆功宴就这样还未开始,便在一片唏嘘声中草草结束。
宫门外。
昏暗的夜色里,魏之遥意味深长地觑了一眼慕北和虞笙笙,是摇头又叹气。
他讥讽般地嗤笑了一声,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个敢火烧冷宫,一个敢用恭桶炸辛者库,你俩......绝配。”
回府的马车上,挂在四角的纱灯跟着马车摇摇晃晃,映得车内的光影也跟着晃动。
慕北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虞笙笙脸上的那道划痕,漆黑的眸子看似平静,内心却已被愤怒彻底蚕食侵占。
他自然知道是谁弄伤了他家虞笙笙的脸。
“疼吗?”,慕北平静地问道。
“还行,在养心殿内,太医已经给我涂过药了,还给了我一个药膏,说伤口浅不碍事,只要每日涂一些,就不会留疤。”
阴翳如墨在眼底漫开,慕北瞧着虞笙笙脸颊上那顺着划痕勾画的一枝梅花,眉目间升起一股戾气来。
“这是圣上画的?”
虞笙笙点头,“我没法拒绝。”
慕北掏出锦帕,洇了点案几上的茶水,动作极其轻柔擦去了那支胭脂梅花。
“这下看着顺眼多了。”
......
夜里。
待虞笙笙熟睡后,慕北便换上了夜行衣,离开了将军府。
半个时辰后,东宫太子妃的寝殿。
守在殿门前的宫女皆昏倒在地,慕北如入无人之境,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太子妃柳依依的床前。
匕首的刀尖挑开纱幔,慕北在榻边坐下,泛着寒光的刀身贴在柳依依的脸上滑动,阴翳狠绝的眼神打量着该在哪里下手。
冰凉的触感激得柳依依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