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仇要报,太子要杀,父亲的命要保,她与魏之遥的暗中交易还要继续。
现实容不得她矫情,坚强,咬牙走到底,才是她目前最理智的选择。
虞笙笙接过武尚景给她满的酒,一饮而入,辣得她堪堪咳了半晌,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冲淡喉间的辛辣和灼烫感。
抹了抹眼角,她也分不清是酒辣得让人流了泪,还是心痛得让人流了泪。
这顿饭吃到现在,慕北鲜少说话。
唯有齐渊世子和沈婉同他说话时,他才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上那么几句,顺便给齐渊和沈婉满上几杯酒。
心里难受,借酒消愁,人也就难免会贪杯。
四五盏辣酒入口,虞笙笙白皙娇嫩的脸颊渐渐蒸腾出霞粉色来,晶晶亮的眸子如同浸了一层水雾,多了几分迷离。
她双手拖着腮,呆呆看着桌上的饭菜瞧了一会儿,只觉得阁内闷热得很,便借口出去小解透气。
酒楼门前,微醺的虞笙笙手挡在眉间,仰头眯眼望了望骄阳似火的天。
“眼不见,心不烦。”
虞笙笙嘟嘟着嘴,自言自语的呢喃中带着几许醉意。
“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回去就把你送我的耳饰给扔掉。”
“虞笙笙?”
一道熟悉却又久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笙笙回身瞧去,一双美眸登时睁得圆圆的,菱唇扬起的弧度难掩内心的惊讶和喜悦。
“项小侯爷?”
她高兴得差点哭出来,“听说你被派去驻守东洲,何时回来的?”
儿时的玩伴,久别重逢的欢喜暂时冲淡了内心的阴郁,以至于虞笙笙完全未曾注意,酒楼上正有一双凌厉冷寒的眸眼,在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前几日刚刚奉命回都城的。”
项小侯爷眸中含笑,看着虞笙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熟络地调侃起来。
“虞笙笙,这许久不见,你不仅长高了,还越长越祸国殃民啊。”
如同儿时打闹那般,虞笙笙用力捶了项小侯爷一拳,“你才祸国殃民呢。”
......
两人有说有笑,推推搡搡,落在慕北的眼里,竟比晌午的阳光还要刺眼。
只见那项小侯爷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