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先是安抚了一番。
“大夫说慕将军是长期饥饿缺水,且为了守住城门抵抗外敌,耗费了体力和心神,伤了元气。但好在身强力壮,只要稍加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
心口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虞笙笙暗松了一口气。
“那他现在如何,可是醒了?”
夏泽摇头,“慕将军还没醒,听大夫说还在发烧。”
“阿泽,你去帮我借口锅来。”
半个时辰后,虞笙笙便熬了一大锅的米粥来,她单独盛出一碗,剩下的一大锅便交给了夏泽。
“阿泽,这锅米粥,就麻烦你去给慕家军的士兵将领每人送一碗去。”
交代完后,虞笙笙便戴好帷帽,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进到了慕北暂住的营帐里。
帐内仅在榻旁点了一根蜡烛。
烛火摇曳明灭,光线暖黄晦暗,仅在烛火的半丈之内,事物清晰可见。
慕北消瘦了不少。
昔日冷白的容颜,此时满是污垢和血渍,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也过度清瘦,如刀削一般,又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干得起皮的唇伤口崩裂,病态的面色,徒添了几分孱弱之美。
他满头的长发亦是干枯蓬乱,身上也到处都是血渍。
露在外面的手臂,刀伤剑痕随处可见。
他的经历了什么,过往的数十日过得多么残酷、艰辛,不用多问,虞笙笙也想象得到。
碗中的粥还有些烫,虞笙笙索性放在一旁凉着,又出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
她小心翼翼地替慕北擦洗着面庞,半晌,那张好看的脸就又露出了原貌。
替他擦洗双臂双手时,虞笙笙看到了慕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他竟然还带着。
目光掠过,又瞧见慕北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
又丑又脏。
虞笙笙亲手绣的香囊,她自己看都是满眼的嫌弃。
当时觉得自己绣的就是只兔子,可现在打眼这么一瞧,还真是像狗像猪又像猫。
这么难看的香囊还带着做什么?
虞笙笙将其解了下来,直接扔到帐外的篝火里,给烧了。
慕北昏睡了两天两夜还没醒。
这两天两夜,虞笙笙便留在军营里,在旁边照顾他。